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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门十几年，一共见过薛慈四回，每次都见他在客院里炼药。师父的说法，薛慈需要用越影山上的药材，炼制一味对有补益的灵药——当年他就是被这灵药救回了一命。这些年来师父的功力一日过一日，在诸峰老中独占鳌，我从没将这些往‘灵药’上联想，唯独那天师父听到薛慈的死讯时，我恰好侍奉在侧，见他激动得几至癫狂，像是完全了阵脚，脱说‘他死了，药怎么办？’”

    若从别听来这个消息，闻衡说不定还要掂量掂量，但这话从廖星嘴里说来，他立刻就信了。他二师兄是那没有八九成把握不会轻易论断的人，连他都对秦陵不抱希望，那看来玉泉峰的气数是真到尽了。

    闻衡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他这个摇是什么意思，心中悚然：“你是说他……恢复不了了？”

么忽然就到了撕破脸的地步？掌门难不怕来日师父关——”

    “总而言之，闭关休养不过是层窗纸，就算旁人不来戳，用不了多久，它自己也会破掉。”廖星了眉心，“更何况别人也不是瞎，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玉泉峰，掌门如此试探，必然有人已经发觉了其中蹊跷。”

    廖星忽然抬手，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缓缓摇了摇。

    闻衡神凝重，思忖着：“他离不得薛慈的药，所以得知薛慈死了，才会大发雷霆，不顾一切去找青澜寻仇。”

    “大约二十年前，师父在平霜原追捕‘金面大盗’丰万野时，不幸负重伤，被恰好路过那里的薛慈薛神医所救，得他调理数月，不但伤痊愈，而且功力大增。师父原本天资绝佳，是前代老属意的接班人，此番际遇过后，实力更上一层楼，顺顺当当地接了玉泉峰老的位置，从此与薛慈成为知好友，每隔三两年，便会邀请薛慈来玉泉峰客，住满三月，待冬去来时再离去。”

    闻衡沉：“这还不是最糟心的。师兄，若事果真如你推测的一般，一旦被人发现师父的功夫是靠邪门手段堆上去的，只怕到时候不光是他一个人败名裂，玉

    他震惊：“师兄何此言？”

    “更不巧的是，他还被薛公伤了一回。”廖星接，“寻常外伤或者是伤，调养一年半载总该有起，可自薛慈死后，师父就像丢了魂，日渐憔悴，我总觉得他不光是心境受损，看起来比先前差了不止一星半。”

    廖星沉：“此事有颇多离奇诡谲之，知人极少，我跟在师父边这么久，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衡：“师兄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