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二十多年无知无觉的游魂，总算可以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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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寄居在薛青澜心脉里，随便一动对于薛青澜而言都是钻心剜骨的剧痛，但为了不惊扰那倒霉虫，薛青澜必须保持一动不动，闻衡更不敢上手去扶，只能焦灼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上冷汗和腕上鲜血几乎以同样的速度淌来，两人手腕相之，一大滩血迹正飞快地扩张蔓延开来。

    闻衡试着叫他一声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不必谢我。我这条命原本就是薛慈从别人上偷来的，”方无咎轻轻地，“你小时候没看过话本么？了却执念却还贪恋人间的孤魂野鬼，妄图改命还，最后都是要遭天谴的。”

    许是看了他的失措，方无咎在旁边幽幽地：“他尚有些余毒未清，不过不要，这孩骨底好，将养几天自会醒来。”

    早在她托付垂星宗众人时，闻衡就有了预，见她亲手爆冰翅虫，那猜想终于得到验证。他起先对方无咎并无好，毕竟是为了救她薛慈才抓了薛青澜去药人，但方无咎先是引血救人，又亲手毁掉了可以救她命的灵药，倒让闻衡对她有了些改观，低声致谢：“多谢前辈义。”

    闻衡这才有空抬看了她一，方无咎却专心地盯着掌心的冰翅虫。它饱了毒血，从晶莹透明变成一光溢彩的银，方无咎蓦地用力一攥，一记极细微的爆裂声从掌中传，她摊开五指，那虫已经碎成了一堆看不原型的银粉末。

他们两个动作一个比一个快，闻衡还没完全好准备，血已经涌来了。很快，薛青澜的额角开始渗细密冷汗，脸渐转苍白，那冰翅虫被万蛛血行唤醒，开始沿着血脉朝手腕伤游去。

    庆王府重新修缮清扫过后，恢复了几分昔日光彩。前些日每天都有人，多是些年轻的江湖侠士，偶尔还有中来的轻骑；没过多久，庆王冤案平反的消息传遍京城，登门拜访的人骤然增多，把王府门前的大路堵得不通，可庆王府好像并没有重新在京城立足的打算，最终各路贵戚谁也没能踏王府的大门，甚至连个传话的家将门房都没能见着

    一月时光匆匆而过。

    毕竟她的一生，早在看话本吃心、呼朋引伴间或向爹娘撒的青年华时，就该结束了。

    冰翅虫细小透明，混在血里落来的时候闻衡完全没注意到。他只看见薛青澜仿佛一被力气，双目闭，直地向后栽倒。闻衡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接在怀里，飞快地撕一条衣襟将他手腕上的伤裹住，缠绕间不免要碰到薛青澜的手，那温度凉得甚至不像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