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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衡谦也不是真要薛枞去砍上一刀，见他不再是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里的气也顺了一些，便抱着，站到旁边去了。

    薛枞将刀举到与自己鼻尖平行的位置，透过刀尖，刚好能看到路衡谦的侧脸。

    眸狭，鼻梁，那十分符合他的薄微微抿着，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撒手走人。

    路衡谦的格里没什么柔的分，这次顺手帮了薛枞，也没有要让他铭记在心或者恩德的意思，说不准过两天自己也就忘了。

    当然更不会想到后续应该将薛枞送去医院止血包扎。

    可薛枞却有更加古怪的个。

    他不去喜将他小心护在后的人，偏偏要去一个把刀递他掌心的人。

    滴答滴答，是秒针转动的声音。

    路衡谦扫了手机上的计时，从电话接通到现在，已经过了4分40秒。

    孟南帆要什么？

    手机那终于传来人声，带着些恍惚，却将每个字都说得很慢，令语气都莫名显得郑重了起来。

    “……就到这里了。”

    路衡谦还来不及反应，电话已经被薛枞掐断了。他不需要、也不敢听路衡谦的回应，哪一回应都是与“薛枞”无关的。

    听筒发“嘟嘟”的忙音，薛枞却像是不知对方已经没法听见了一样，自顾自地轻声：“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曾经握住利刃，而不是如同烂泥一样、卑微地把自己藏起来。

    ——但我喜你，就到这里了。

    他已经足够卑劣，用孟南帆的，伪装成为另一个人格，偷来了时五分钟、只有自己知的。

    又在这五分钟里，把早已错位的从心里毫不留地剜来，割裂安放。既然明知无望，就该和那些尘封的过去一样，被安静地打包封存，藏在没有人知的角落。

    痛不痛又有什么重要呢，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那只戒指是薛枞送给路衡谦的，可那柄匕首，却是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