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血都没有的东西，被牵扯主人公的恨仇，又哪里懂得人间的恨呢。

    木偶是等人的，薛枞抱在怀里，视线受阻，走路也不太顺畅，幸而有这大叔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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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期待缓慢地杀死，是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的事，如今也是熟能生巧。

    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却忽然不知该回哪里。臂弯里的木偶用的材料很实，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吃力。

    他从前旁观宋澄的，如今又在旁观谁，是路衡谦还是孟南帆？

    “回家吧。”

    薛枞的手支在前额，受到光源，便抬起睛。那双淡眸里沉郁的落寞，让关门的大叔都吃了一惊。

    “谢谢您。”薛枞回。

    也不过是散场时，被孤零零丢在那里的而已。

    大叔见他了门，将手电调转一个方向，又继续去检查是否有遗留的客人。

    到最后，竟不需要对方的回应，就惦念着离开了。

    他好像都没工夫去想这是不是荒唐，就随意动地想要去找孟南帆问个明白。到那里的时候正碰上孟南帆与薛枞的弟弟对峙，

    他不过是这一场大戏里的角，不声，也无法选择。

    看着温温柔柔的小伙，怎么会这么颓然的神来呢？

    既然是旁观的木偶，就该接受被抛弃的宿命。

    都不重要了。

    他的声音从薛枞的后飘过来，令薛枞的脚步顿了顿，又迟疑着，往前走去。他的脸上没有正常人那样，听到安时意识的笑容，只有很很的倦意。

    挑剔的路衡谦第一次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了过去。他隐约察觉到，昨天与他对话的，是孟南帆所说的另一个人格——其实路衡谦一向能将他们分得很清楚。

    “好好回去睡个觉，没什么过不去的。”

摒除误会，满地生活在一起。

    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不是没有过自我鄙夷。可从许多年前起，薛枞的安全就只能来源于自己的付，好像除了把自己掏空掏尽一样地奉献来，也不知还能些什么。

    从幕布之后，可以看到路衡谦举目四望的模样，可薛枞也只默默看了一，就退回了后台。休息室的灯都关了，薛枞就这样靠坐在墙边，将自己隐没在没有边际的黑暗里。

    薛枞蓦地觉得可笑，他走到一个空旷的角落，再一次将木偶靠在墙边，却不准备再捡起来了。

    路衡谦当晚没有等到人，只好一个人了蜡烛。第二天清晨才得到消息，说是孟南帆去了薛枞所在的疗养院，在那里守了一个晚上。

    路衡谦回拨了几次，可薛枞早就将手机关机。

    “好。”薛枞的声音微哑，他蹲了太久，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都跌跌撞撞的，踢到了某的东西。

    大叔看他装扮，也知家境不错，只乐呵呵一笑：“没怀疑你。”

    可薛枞全程都在剧院的二楼，正好被那台后的木偶挡在后。

    借着手电的光线，才看到那罗灵特意替他留的木偶，便伸手将它抱起来，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大叔解释：“我……钱买了。”

    直到举着手电的大叔将光束打到薛枞的脸上，他才意识到，是闭馆的时间到了。

    剧院已经断了电，他就用手电替薛枞照亮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