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界面，然后在通讯录里找一个号码：“收件人的电话，记一。”

    秘书把它记录来，看了看联系人的名字，又小心确认了一遍，才问：“是直接寄给这位薛先生吗？”

    “不是。地址留我在半山的那别墅，”路衡谦看了他一，说，“收件人写孟南帆。”

    秘书当然认识路总的好友，也不多问，了然：“好的。”

    “明天早上八准时送过去，让收件人签字回执。”路衡谦又。

    “好的。还有其他的要求吗？价位、风格或者是——”秘书始终没能等来路衡谦关于画作的实质要求，也把不准路衡谦的意图，只好主动询问。

    “去拍卖行或者画廊随便挑一幅，”路衡谦敷衍地答，“记得准时，其他都无所谓。”

    “好的。”秘书很少见到路总这么心不在焉的样，见他没有其他吩咐，拿起签好字的文件，战战兢兢地退了去。

    路衡谦觉得嗓有些，伸手意识想要端起什么，却见凉掉的咖啡已经被秘书很有力地端走了。

    他想了想，又从屉里取那张略显陈旧的票。

    他还记得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可后来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了。

    就如那个人对路衡谦最后所说的一句话，“到此为止”。他果然在路衡谦什么也没明白的时候，就擅自且彻底地消失无踪。

    这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或者说，如果那一刻路衡谦来得及回答，答案也只会是拒绝。

    可是一切并不像路衡谦以为的那样容易摆脱。

    路衡谦承认自己无法忘记那沉默的、贴的、如同呼一般安静的喜。

    差错之，只剩路衡谦独自保留着这个秘密，让他时不时会陷一段没有任何人能够分享的回忆。

    或许是源于某后知后觉的悸动，辜负真心的恍惚，在它已经毫无转圜地云散烟消的时候。

    路衡谦潜意识里把那个让他还来不及回应就消失的“孟南帆”，和同他一起大的孟南帆当成了两个人。在孟南帆忘记一切之后，路衡谦也谨慎地选择了不再提起。

    说来也是古怪。

    如果不是因为孟南帆邀约，他才没心思看什么舞剧，更别提这么多年，他连给别人表白的机会都没留过；可正是因为孟南帆——路衡谦绝无任何可能，去喜一个早已当手足兄弟的朋友。

    又或者，如果“他”没有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路衡谦或许会在略有犹豫的拒绝后，在往后的日常琐事中将之渐渐淡忘。

    缺少哪一环都不足以引起路衡谦的另相待。偏偏各巧合编织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