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空只觉得腹剧痛，脏仿佛都在翻转起来。

    “少胥，别说了。”元微灵抱着元少胥大哭，“这不是空儿的错，你别说了，爹已经不在了，聿儿也不在了，家里只剩这几个人了……”

    谢忠仁，韩兆兴，葛钟。

    不，他还不能死，聿儿被发西北受苦，他要去救他，元卯污名加、冤九泉，他要为他正名、为他报仇雪恨。

    至少他不会如此刻一般，生不如死。

    元少胥冲了过来，一脚当，将他踹翻在地，厉声吼：“你有什么脸回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他！是他害死爹！是他害爹得罪了韩兆兴，都是他！”元少胥疯狂地冲了过来，对着元思空又是一脚。

    元思空僵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埋着，跌跌撞撞地冲了元府。

    “是你害死了爹！”元少胥双赤红，神癫狂，像一穷途末路的野兽，“聿儿也是为了替你才被抓走的，都是你——”

    “少胥！”元微灵冲了来，一把拉住了他，“不要这样，你这是什么！”

    经筵乃皇帝为讲经论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始于汉唐，沿袭至今，为天讲学，正人主开广心思，耸励神之所也，是朝中大事。若是勤勉之主，则经筵当日日开设，学问日日不辍。

    元思空在齿间反复念着这些名字，就像在咀嚼他们的，恶狠狠地、怨毒地。他要活去，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他要看着他们堕无间地狱，受尽业火焚烧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陈伯夫妇也跑了过来，拉着元少胥哀求：“大少爷，不要这样啊。”

元思空颤声：“大哥，聿儿呢……”

    他仰躺在厚厚地积雪里，看着满天飞散的白霜，真像送葬路上挥洒的纸钱，可是上苍也在祭奠蒙冤而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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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今圣上多以圣躬微恙、盛暑祁寒为由拒开经筵，有时一年能开

    风一席，来槐十里不胜香，李白桃红满城郭，正值京师一年中最是旖旎的五月时节。

    第二卷 初绽锋芒

    元思空疯狂地跑着，他跑到泪在脸上冻结成冰，跑到心肺几乎要碎裂，跑到双逐渐失去知觉，而后重重倒在地。

    “他不是我弟弟！”元少胥哭，“，他姓燕，不姓元，他是捡来的！他是个灾星！他克死了他爹娘，又来克我们元家，他害得爹被斩首，他害得娘重病不起，他害得聿儿被放西北，他害得你被退亲！他害惨了我们元家！你给我，去，再也不要回来，——”

    元少胥说得对，他大概真的是个灾星，如果当时元卯没有带他回家，让他死在街，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第27章

    第一卷 的最后一章，一卷空儿就大了，封野也很快就要场了

    今日风和日，云淡天，满朝官员面上多带喜，却不仅仅是因为气候宜人，而是当朝天在诸多官员的劝谏之，终于同意重开经筵。

    “空儿——”

    “少胥！你疯了吗！”元微灵死死抱住他的腰，哭喊着，“他们我们的弟弟啊！”

    “——”元少胥冲着元思空吼，“爹当时就不该把你捡回来，就该让你冻死饿死街！”

    十年后

    =

    元思空蜷缩在地上，又冷又痛，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