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领命，沈鹤轩迟疑：“那刘钊林……”

    颜廉冷：“他此纰漏，怪得了谁。”

    俩人躬着，退了去。

    沈鹤轩低着，平素总是沉静如的面上此时也有了藏不住的波澜。他行事循规蹈矩，极为谨慎，朝一年多，没有过任何纰漏，如今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受到牵连，心中必然是不平的。

    燕思空沉声：“沈兄，我对不住你。”

    “何此言，你我都受牵连，但也都不无辜，写错的是刘钊林，但没有审来的是你我二人。”沈鹤轩叹一声，神很是沮丧。

    “沈兄也不必过于悲观，老师不会见死不救的，而且，陛是仁之主，也许会从轻发落。”这话倒并非捧昭武帝，此人生弱，不好杀戮，也正是因为此，燕思空才敢冒这个险，他不可能为了斗倒王生声，拿自己的小命赌注。

    “你我为官一载，仕途坦，虽是格迥异，但我相信你与我一样，都有着以报国的大志，若因此事毁了前程……”沈鹤轩轻轻摇了摇，苦笑，“看命吧，我先告辞了。”

    燕思空拱手：“沈兄慢走。”

    从会试俩人相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年，这是沈鹤轩一次与他坦心事，毕竟沈鹤轩也不过二十六七，平日再是稳重拘谨，遇上劫难，显然也略有慌神，倒是像个有血有的人了。

    燕思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前前后后地思索着此事，直到脚跟发麻了，才回过神来，离开了。

    ——

    晚上回到家中，封府的车已经等在后门，小六一见他，就车，笑着说：“燕大人，小的恭候多时了，您稍作歇息，就……”

    “小六。”燕思空沉着脸，神萎靡的样，“请回禀你家世，我不能去赏秋了。”

    “呃，燕大人，您怎么了？”

    “近日翰林院又有繁忙公务，我脱不开。”燕思空避重就轻，“总之，我不能去了，赏秋之行……改日吧。”

    “燕大人，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脸如此地……”小六言又止。

    燕思空不愿多说：“回吧。”说着转了屋。

    府，阿力已经备好了饭菜，正等着他回来。

    燕思空去卧房换朝服，换上常装，坐到桌前吃饭，并指了指对面的椅：“阿力，坐吧，没有外人。”

    阿力这才坐，沉默地一起吃起了饭。

    “庆一行，可有碰到什么阻碍？”

    阿力摇了摇。

    “我不知此次会受到怎样的责罚，若我被贬离京，你便不用再跟着我了，拿上银两，去乡买一方田亩，娶个媳妇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