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廉客气：“于公公，这几人要如何发落？总不能一直将他们留在文渊阁里。”

    于吉笑了笑：“颜阁老，陛一是派我来查，二是未将他们狱，便是留了余地，陛也未明示，放归家中总不合适，不如就暂时羁押在此吧。”

    于吉回礼：“阁老请便吧，但只可一个一个审。”

    听说早朝之上，王生声和霍礼脸青白，跪地告罪、辩解，昭武帝许是考虑到俩人均是阁臣，虽然极为不满，但未当问罪，而是令彻查此事，追回所有已发的史卷，重新审。

    在场之人皆是略有不解，燕思空既不是主笔，也不是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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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可当人主如昭武帝般惰怠，几乎不怎么看奏章时，司礼监掌印太监作为二十四衙门第一宦官，则必然坐拥主理朝政的大权，也正因为此，多年来弹劾谢忠仁的奏章多半石沉大海。

    “多谢于公公。”

    四人暂未被狱，只是那一日，番接受了盘问，将事彻底缕两个清楚。

    于吉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一时拿不好主意。

    而燕思空一开始策划此事，就有信心将事态扩大，因为蔡中繁曾经是吏功考司主事，经他之手提的官员遍布朝野，尽他现在失势了，但名望尚在，何况阉党广播仇怨，有如此好时机对付他们，自然一呼百应。

    刘钊林被分到这段年份，林粤协助其研读史料，刘钊林主笔，燕思空复，沈鹤轩三，霍礼总审，王生声主持，此案所需负责之人已清晰明了，可究竟该受何责罚，才是这件事的关键。

    这于吉是司礼监提督太监，御前太监第一人，主皇帝的衣起居，和中所有礼仪事务，虽然不如谢忠仁那般独揽政权，但因为受皇帝信赖，连谢忠仁也不敢得罪他，他不参与党派斗争，极难笼络。

    “这……”颜廉顿了顿，转而，“于公公，可否让我亲自审一审他们？”

    不难想象，此时谢忠仁等正在为王生声求，而对立一派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良机，毕竟王生声为人谨慎，多年来首次了尾。

    因此，这封矛直指王生声的疏奏，能够被昭武帝看见，其中不知有多少惊心动魄的细节。

    燕思空虽然一手造就了今日的局面，但事态的发展，他无法参与，甚至无法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只能听凭发落，此时他跟其他人一样忐忑难安，却非害怕，而是事不由自己掌控时的焦虑。

    这封疏奏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笔误有意无意尚且不论，新编史已经印制千册，发往各地及海外国，昭武、武昭这般颠倒错漏，极为讽刺，必遭天人耻笑。

    早朝之后，翰林院所有官员均被禁足于文渊阁。大分人不明所以，议论纷纷，只有燕思空和沈鹤轩端坐于案牍之前，神肃穆，一言不发。

    颜廉拱手：“既然公公决定将他们暂时羁押于阁，那就也算得上是我翰林院的务。”

    颜廉邃的目光掠过沉默的众人，最后，落在了燕思空上，“思空，你随我过来。”

    昭武帝尚未动用三法司，而是先派了于吉来调查那一章主笔何人，审何人，很轻易便查了刘钊林、燕思空和沈鹤轩三人，还有另一名叫林粤的小文书，作为那一卷的资料收集人，也被牵扯了来。

    于吉将其他翰林均放走了，只留了涉案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