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农活。”

    “思空啊，我可是连邀了好几次了，周公也很想见你，我们这帮兄弟以前常在一起吃酒，怎么你去了吏，当了准驸……”梁随嗔怪，“就这么难见上一面了。”

    那疤痕历时久远，不仔细看，也像是活磨来的。

    “贤弟好诗啊。”梁随着酸痛的手腕，“我以前怎地没发现，你劲儿这么大？”

    周觅星排场，定的必然是在三楼的最奢华的几间屋之一，小二恭敬地领着燕思空上了楼，门一推开，一阵笑声从传来，燕思空刚堆起笑脸，准备应酬，却在看到屋人时，僵住了。

    “哎，英雄不问，如你这般上不起私塾、请不起先生的寒士，尚能悬梁刺、萤映雪地读书、考取功名，岂不更叫人佩服？照我看，贤弟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可千万不要因而妄自菲薄。”

    来人正是梁随。

    “不碍事，不碍事。”周觅星拉着他，将他带到了封野

    燕思空微微挑眉，笑：“梁兄特意跑到衙门来找我，该不会是为了安我吧？”

    “哎呀，贤弟可算来了。”周觅星亲自站了起来，走上前来拉住他的手，亲密地说，“你我兄弟多日未见，我甚是想念啊。”

    那被围坐于中间的，竟是封野！

    当晚，燕思空来到了百盛楼。

    燕思空不想得罪这帮世家公，只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思空攒起了手：“幼时家贫，可比不得梁兄。”

    后来他还问过封野，那日城时，为何突然往楼上看，封野说，当时一阵心悸，总觉得楼上有什么东西，令他必须抬，这大概便是心有灵犀吧。

    封野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思空，目光有几分冷意。

    “你？农活？”梁随调笑，“你这白的，可不像活儿的，就说你这手……”他随意地翻开了燕思空的手，一就看到了掌心虬结的疤，顿时无话可说了。

    百盛楼是京城最豪华的酒楼，迎来送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对面便是烟柳巷，方便客人们吃饱喝足，再去寻作乐，当然，也可以把姑娘们叫过来，到了夜晚，华灯初上，歌舞笙箫，这里就是城最奢靡之所在。

    梁随笑：“今日周兄又在百盛楼设宴，你可一定要赏光啊。”

    ——

    梁随惊讶地看着燕思空：“我、我叫你来着，你在看什么？”

看：“梁兄？”

    燕思空松开了他，恢复了常态，微笑：“我在看。‘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始盛开’，今日风和日丽，是赏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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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回过神来：“呃……周兄令小弟受若惊啊，我今日还在理公务，所以晚了些……”他的目光再次飘向了封野。

    燕思空苦笑：“梁兄，我这些时日忙于京察，实在是不开了，等京察结束了，我设宴赔罪可好？”

    燕思空来百盛楼的次数数也数不清，但他对这里最的记忆，始终是那日封野回京时，俩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那匆匆一瞥。

    燕思空了车，特意站在封野曾策经过的地方，抬往上看去，晚间尚寒凉，并非开窗，他看到的，只是透窗纸的橘灯火，他自嘲一笑，信步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