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不赞同：“一介垂鬓稚，岂能共谋此等大事。”

    “我当年立誓报仇时，比他还要小。”燕思空认真地说，“此是帝王之才，不要小瞧他的胆量，而且，我们未必一定要让他知我们要什么，他知了反而不安全，但他对我十分信任与依赖，多半会听我的。”

    封野一脸的凝重，他叹一气，后退几步，坐在了椅里，疲倦地抹了一把脸：“这是谋反啊，是何等的惊涛骇浪，我们竟要指望区区一个少年？”

    “自然不能全权指望他。”燕思空伸手，轻轻搓着封野的耳垂，“我们还有老师，还有封家的兵，最重要的是……你我有彼此。”

    封野抬起，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纠结的眉心微微舒展。

    燕思空坐在了他上，靠着他宽厚的膛，苦中作乐的笑容：“封野，我心里很疲倦，恨不能一觉醒来，发现这一生都是一场梦，我就是个乡间的放娃，也不想燕思空。”

    “若真是一场梦，我们的相遇岂不就不复存在了。”封野抓起燕思空的手，轻蹭着他的掌心，“我不允。”

    “若真是一场梦，便大多是噩梦。”燕思空用指腹细细挲着他的脸颊，“唯有你，是我不愿醒的梦。”

    封野勾一笑：“我也是，我醒来也想你，梦里也想你，我多希望我们不用陷这些勾心斗角、腥风血雨，而只是想想彼此，想想风月诗酒……空儿，我们能过上那样的日吗？”

    燕思空凝望着封野闪烁着华光的眸，心脏顿时被哀伤和无奈淹没了，谁不想过那样无忧无虑、神仙眷侣的日，他捧着封野的脸，柔柔地亲了一，小声说：“能。”

    “何时？”

    “我不知，但一定能。”

    “为什么？”

    “因为……”燕思空鼻一酸，颤声，“因为我们付的所有，都是为了那一天。”

    封野将燕思空环了怀中，用力地、用力地抱着，嗅着他上那熟悉而温的味：“我相信你，你骗了我很多次，可这件事，我还是相信你。”

    燕思空将脸埋在封野颈项间，与他耳鬓厮磨：“你是唯一在我心里的人，这件事，你一生都不必怀疑。”

    封野满足的笑意：“好。”

    “我会择日，现在太应该对冬猎的安排十分清楚了，此事定要的天衣无，你那边，若殿改变了主意，便随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