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转打开了书架的柜，从暗格中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样东西，摆在了桌上。

    赵傅义定睛一看，那竟是元卯的牌位！

    赵傅义看着那牌位，又看了看燕思空，脸惨白。

    燕思空一字一字咬牙说：“我是元卯的养。”

    赵傅义当当一品大将军，京师卫戍军统帅，扑通一声跪在了元卯的牌位前，顿时老泪纵横：“元将军，元老弟啊，怪我当年懦弱，不敢为你鸣冤，十七年来，我……我备受煎熬啊……”

    燕思空抬冲天，瞪着睛不愿让泪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知真相的人愿意说来，否则午夜梦回，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前半生不过是一场臆想。

    赵傅义用沾着泪的手颤抖地摸了摸元卯的牌位，又如被灼一般缩了回来，他捂住睛，肩膀不住发抖。

    燕思空走了过来，跪在了赵傅义面前。

    赵傅义怔怔地看着他。

    “将军。”燕思空哽咽，“当年将军也不过区区小将，救不了我爹，明哲保，无可厚非，空绝无指摘之意，但今日将军能说真相，空激不尽。”说着就要给赵傅义磕。

    赵傅义忙扶住了他：“思空，这么多年了，元将军的冤案始终梗在我心，只是看着阉党一天比一天势大，我……”他羞愧，“我也是个懦夫啊！”

    “将军不必自责，在阉党的威之，自保已是不易，我老师恨病故，封家父蒙冤如狱，他们都曾是我报仇的指望，可我都指望不上了，所以我……”燕思空低声，“我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不灭阉党，我誓不罢休！”

    “你……”赵傅义用力拍了拍燕思空的肩膀，“你能屈能伸，必成大。”

    “将军，我知要歼灭阉党，本在于陛，所以这三年来，我挖空心思，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要韩兆兴一败，谢忠仁的死期就不远了！”

    赵傅义惊讶：“你早有计划？”

    燕思空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将军听我细说。”

    他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赵傅义，包括赵傅义任辽东主帅后，要共同推举祝兰亭卫戍军统帅，当然，他和祝兰亭的图谋不仅如此，还有迎立陈霂，但这个他现在不会告诉赵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