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陈椿继位之日，就是祝家失势之时，所以你甘冒风险，不惜违背禁卫军统领的使命，也要放走封野。你帮的不是我，不是封野，是你自己。”

    祝兰亭双手握成了拳，看着燕思空的神愈发凌厉。

    “祝统领，你本是无可挑剔之人，却有一个最大的缺，就是优柔寡断，有些事，要么不，要么绝。”燕思空盯着他的睛，“我与你说实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心中依然拥立楚王。别说以封野一介寇，要想篡逆难如登天，即便他真有这个命，他终究只是帅材，楚王才是我心中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帝材。可你我之力，在天命之洪面前不过涓埃之微，我们只能尽人事。”他加重了语气，“而且是尽足力所能及之事，因为你我已在一条船上。”

    祝兰亭的膛起伏，想必心中亦是翻江倒海。燕思空说得没错，三年前他已了选择，如今他只能往前走，回不了了。当年皇太后将他指给陈霂武师，已经将祝家绑在了大皇一系，如今祝家全靠昭武帝垂，一旦陈椿继位，第一个刀的就是他们，所以，无论是谁，只要不是陈椿……

    燕思空又轻声说：“祝统领。我在朝中已没有盟友，你姑且算作唯一一个，他日赵傅义将军兵辽东，谁是卫戍军统帅的最好人选？”

    祝兰亭心中早已有这个算盘，但没敢说来。

    燕思空替他说了来：“非你不可。”

    祝兰亭神游移着：“可谢忠仁怕是……”

    “卫戍兵权，事关皇室安危，陛是绝对不会把它给外人的，你是皇太后外戚，陛的亲侄，又是京城禁卫军统领，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我今日可撂此话，定保你坐上卫戍军统帅的宝座。”

    祝兰亭矫健的躯微微颤了颤，看着燕思空，目光如炬。

    “等你得到卫戍兵权，京城门由你把守，想放谁来……”燕思空勾一笑，“你说了算。”

    祝兰亭猛地站起了，在屋中来回踱步，半晌，才定脚步，旋踵看着燕思空：“你我二人，拥立大皇继位，你可敢……可敢发毒誓？”

    “哈哈哈哈哈——”燕思空大笑不止。

    祝兰亭羞恼：“你笑什么！”

    燕思空笑得双肩直抖：“祝统领，祝大哥，我在那阉狗面前一天可发三个毒誓，若老天有，我早已天打雷劈、横死街、断绝孙，我发的誓就像放个，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