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冷风拂过，面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抹，竟是半的泪痕。

    一是昭武帝旨，因一件小错废黜了陈椿的太之位，改封庆王，二是陈霂将应封野之邀，在开后启程来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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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时，燕思空觉自己睡了不止一夜，而是许久许久，脑昏昏沉沉的，最重要的是，一睁开睛，阿力就匆忙地告诉了他两个消息，两个令人到“一夜变天”的大消息。

    再无期待。

    燕思空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阿力，中却本没有任何人：“他生来就是靖远王世，地位尊贵，一辈没向别人低过，装都装不恭谨谦逊。我本以为我在他们之间调和桥接，哪怕再艰难，也或可一试，但我到底是没有到，阿力，我又失败了。”

    燕思空一个惨笑。

    相信几日之后，陈霂劝降封野的信就该寄到了。若昭武帝承诺传位给陈霂，那么陈霂谋反的理由将不复存在，而封野谋反的理由也不复存在，“理”来说，封野就该归顺陈霂，归顺朝廷。

    回到房，燕思空对着残月独酌，将两壶酒一滴不剩地了自己肚里，他本是海量，区区薄酒为难不了他，但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时今刻，他有醉的理由，于是很快便昏醉了过去，一夜无梦。

    燕思空接过阿力递到手中的布巾，慢慢拭着铜镜中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低声说：“会。”

    阿力哀愁地看着地燕思空

    ——

    阿力低了。

    阿力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一边伺候燕思空洗漱，一边比划着：狼王会不会四面受敌？

    陈霂若来太原，便将与封野正面锋，是和是打，整个时局又将如何发展，便要看他们怎样周旋，如今谁也不敢妄定论。

    “狼王这些年从蜀地打到中原，几乎所向披靡，鲜少尝败，便愈发狂傲自负，谁也不放在里。”燕思空盯着镜中的自己，说，“若非如此，陈霂也不会如此惧怕于他，陈霂知即便打了京城，坐上了皇位，自己也成不了真正的天之主，如何还敢与他谋事。”

    昭武帝二废太，且废掉的还是最的妃生的最的儿，意图已十分明显，那是向陈霂表诚的，废立太绝非儿戏，这可是牵动国本的大事，昭武帝这样，定然是朝廷已经和陈霂暗中达成了什么。而陈霂也有所响应，当即放言要来太原。

    这两个消息令燕思空宿醉的大脑登时清醒了。

    燕思空神空，面无表，就好像昨夜的痛苦煎熬从不曾发生过：“若我是他，就会伏低小，先取得陈霂的完全信任，待杀京师，一切即成定局时，再獠牙不迟，但狼王是不到的。”

    但世人皆知，没那么容易，有哪一个手握二十几万重兵之人，能够说放就放的。

    阿力叹了气。

    阿力急得咙里发咿呀地声音：那怎么办？

    因此朝廷虽废了陈椿，但并没有上立陈霂，恐怕宣旨昭告天的条件，就是陈霂能将封野收服。

    如此很好，他本已打定主意，不再与封野牵扯私，封野不必再假地束缚他，他也不必再事事迁就、顾虑，唯恐伤了封野的心、欠了封野的。这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合谋，他只要得到他想要的权势就够了，除此以外，他对封野再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