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舒服地眯起，“如意洲不能散，祖宗的玩意儿不能丢。”

    时阔亭没说话，他后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塑料盆，里是半盆凉，镇着一个饭盒，透明的盒盖是一只一块五的雪糕。

    “换了好几次，”时阔亭把雪糕拿来，“再不吃要化了。”

    他是想让宝绽一醒过来就有凉的吃，“如意洲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宝绽心里不是滋味，“是我没能耐。”

    “不是你的错，”时阔亭撕开雪糕，“是时代变了。”

    没有比这更诛心的话，今时今日，吊摔得再狠，抢背翻得再利落，调门走得再，就是把嗓喊破了，也没人听。

    京剧红遍大江南北的时代，一去不回了。

    时阔亭把雪糕递过来，宝绽要接，他没让：“我给你拿着，吃吧。”

    宝绽左手打着吊瓶，右手的血昨天让针扎破了，得像个馒，时阔亭逗他：“你小算是我喂大的。”

    “少满嘴跑火车啊。”宝绽不认。

    “上学那阵，”时阔亭把雪糕往他嘴上，“我少喂你了？”

    “才没有，”宝绽在雪糕尖上一，“我都自己吃自己的。”

    “小没良心的，我爸给你开那阵，你天天疼得哭，是谁去给你买零，都忘了？”

    宝绽斩钉截铁：“没有的事儿。”

    “怎么没有，明明喂过。”

    “没喂过。”

    “喂过。”

    “没喂……”

    “你妈了个大鬼！”走廊上响起一嗓，那中气，那亮度，一听就是应笑侬，时阔亭和宝绽对视一，赶去把人拽来。

    “祖宗，”雪糕儿淌到手上，时阔亭了一，“这是医院！”

    应笑侬横他一，挂断电话：“把人都累住院了，那铁公还一不……”说着他看向宝绽，语气来，“好了吗？”

    “好多了。”宝绽一见他就笑，应笑侬是他亲手领如意洲的，漂亮、英气，唱的是青衣，了台却一也不女气，是他的宝贝。

    “那混老板还不肯钱？”时阔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