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一阵风似的，沿着对角线翻跟斗。

    旁边的把杆上，时阔亭和宝绽说着话：“八千四，他说借就借你了？”

    宝绽：“也没提利息。”

    时阔亭心里不踏实：“什么邻居，这么大方？”

    “他说是卖公司的，在银行工作，开的车都六七十万。”

    时阔亭一听这个，一脸“完了”的表：“肯定是骗，你当公司是茄土豆啊，说卖就卖。”

    “我有什么好骗的，”宝绽不听他猜忌匡正，“没钱没车没存款，他骗我能骗着什么？”

    “哎你们别聊了，”应笑侬翻完跟斗，着汗过来，“我卯足了劲在那儿穷表现，你们也不看，都不知夸夸我。”

    他是唱青衣的，只动嗓的行当，红走后，他怕宝绽上火，自告奋勇把刀旦担起来，凭着一功架底，天天苦练《扈家庄》。

    “说鲁哥呢，”宝绽怕他担心，没提借钱的事，“好几天没见他来团里，我们合计着上他家看看。”

    “鲁哥？”应笑侬一张姑娘脸，却像个老大爷似的把手巾搭在脖上，“他这两天没来吗，我刚上二楼，看他钥匙还在门上呢。”

    这话一，宝绽和时阔亭对视一，撤了上二楼。

    鲁哥在楼上有个不小的屋，算是剧团的仓库，什么锣鼓、仪仗、刀枪，大切末（1）都在里，一把钥匙孤零零在门上，不像是不小心落的样。

    “鲁哥怎么回事……”宝绽打开门，往屋里一看，整个人呆住了。

    那么大的屋，四面白墙，连把椅都没留，全空了。

    “我？”应笑侬赶弯腰看门锁。

    宝绽给鲁哥打电话，打了三次都没人接，第四次终于通了，鲁哥的语气很不耐烦：“有事吗，宝。”

    “鲁哥，你回来一趟，你屋的东西……”

    他没让宝绽把话说完，扔过来一句：“我不了，以后别找我。”说完，电话就挂了。

    宝绽空拿着手机，回对时阔亭说：“鲁哥说他……不了。”

    “不可能啊，”时阔亭没转过弯来，“你昨晚不还给他补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