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至早知他会问, 提前让人了功课, “化学制剂的，九十年代末给大型锅炉除垢起家，好像是哪个大领导的上门女婿, 离婚多年了。”

    匡正一听，不是什么惹不起的主儿，冷冷地说了一句：“老东西不太地。”

    都是场面上的人，匡正一, 张荣立明白：“他们这行，上游卡得很, 销售主要走渠, 终端代理商的把持能力很，他基本没什么议价空间。”

    换言之，搞他很容易, 张荣只是没明说，两个人心照不宣。

    匡正给张荣办了信托离婚这么大的事，跟他开顺理成章：“有些人来去的，看着碍。”

    “我去办，”张荣果然痛快，“你放心。”

    挂断电话，匡正看着窗外随风飞舞的雪，他不是个险的人，但是别惹他，尤其别惹他宝贝的东西，要是惹着了，对不起，他也是心狠手辣的，会以牙还牙、以还。

    男人到了这个位置，都有大脾气，只是从来不过自己的手，他有的是人脉能量，一通电话，什么事儿都办了。

    刚过红石，房成城的电话打来，匡正着眉心接通：“喂。”

    “我，”房成城上来就说，“给我介绍个靠谱的并购。”

    匡正无奈：“你又要嘛，房总？”

    “动影传声看着要不行了，趁现在还有人要，赶手，”房成城佷急，“拿到这笔钱，我转行别的。”

    “什么？”匡正疑惑，这么短时间，他能有什么靠谱的规划。

    “朋友介绍了家药企，杭州的，握着四原料药的CEP证书（1），就冲证书，买了也不亏。”

    “制药？”行业跨度太大，匡正问，“你了解这个行业吗？”

    “我投资只看回报率，经营让专业的经理人去心，”房成城这样说，显然主意已定，“短视频之前我也是两一摸黑，谁想到风火火成这样。”

    他只是运气好，但匡正没说破。

    “我有这个本事，”房成城很自信，“能把风火成行业一哥，制药，我一样能风生起！”

    “好，”匡正不再劝他，劝也没用，“我把万投行白总的电话推给你。”

    “谢了，哥们儿。”

    电话挂断，匡正看向窗外，快到家了，迈赫的灯照着一条白亮的雪路，能看到薄雪覆盖有一条很宽的车辙，一直通到他们家门，没再往前，应该是停了一阵，然后打个弯从对向车开走了。

    匡正蹙眉，回过，见家门开了，宝绽披着大衣站在那儿，抱着肩膀直跺脚，“快，”他小郝，“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