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要不是知你在国有老二，”应笑侬咄咄人，“

    她再不好，能死吗！”

    段有锡沉默了。

    “声声说这辈只我妈一个。”应笑侬冷笑。

    段有锡上说：“我就是只她一个！”

    “她一个，你成了四个家！”应笑侬腾地从椅上起来，“老二只比我小一岁！老三和老二是一年的，你还搞个老四！”

    “我有什么办法！”段有锡的脸发青，“你妈不好，我三十九岁才有你！”他指着这间金镶玉嵌的屋，“我这么大的家业，你小时候那么弱，我捧金一样捧着你，半夜梦吓醒好几回，我不多有几个孩，行吗！”

    “好啊，现在你有了，”应笑侬啪地踢翻椅，“你让他们继承去吧！”

    他扭就走，冲东厢房，老家站在门，替他关好门追上来，穿过三院、二院，应笑侬忽然问：“他什么病？”

    “癌，”老家实话实说，“没多少日了。”

    应笑侬停住脚，往前走，穿过一院就是大门，但他脚后跟一转，折了回去。

    东厅是个好地方，夏天总有喜鹊叫，门板常年不关，从北院正厅过去有一面墙，开着一扇漏窗，窗立着一只钧瓷挂红彩瓶，不是老件，但在国际上得过奖，冬天一支腊梅、夏天几支枯荷，很好看。

    站在玲珑的彩瓶前，应笑侬听着厅里三房和四房在斗嘴，段钊和段钧没怎么说话，是两个“太太”你来我往：

    “…… 冲我来什么，你找老去，除了他那个宝贝老大，咱们这俩都不算儿！”

    “你们老幺还不错了，我们夹在中间的才是连一个神儿都没有。”

    “还分什么老幺、老三，堂屋那张桌，不都一样上不去吗？”

    她们说的是段有锡平时吃饭的桌，四个差不多大的孩，只有应笑侬的碗筷能往上摆，可他离家都这么多年了，这个伤人的规矩居然一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