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彩？宝绽脱掉鞋：“好多人打架那次？”

    霍匪个：“有门路一大哥，说好的，我跟着打一架，他给我介绍到这儿来。”

    宝绽有些意外，耍勇斗狠是假，讨生活才是真，当时霍匪说他不懂，看来他真不懂，每个阶层都有自己换资源的逻辑和方式。

    “来，”霍匪玩着黄铜耳勺后那团白绒球，“哥们儿让你一把。”

    宝绽上床躺，有躲：“你行不行，别给我坏了。”

    “我给你轻轻的。”霍匪放上背景音乐，山渔舟唱晚那，起宝绽的耳朵尖，特地用的绒球那，刚探去，宝绽就打个哆嗦，从耳朵儿到，再到肩膀、肚、脚趾尖，全麻了。

    “嗯……”他眯着，舒服地哼了一声。

    霍匪继续往里掏，抖着手腕，让球在耳上快速地搔，“哎……”宝绽说不好这觉，他第一次来采耳，很，但总觉一秒就会疼，在微妙的疼与不疼之间，像是某折磨，又奇怪地让人上瘾，“慢、慢……”

    “舒服吗？”霍匪在耳边问。

    “还、还行。”

    “才还行？”霍匪把绒球去，耳里空了，宝绽捂住那半边脸，很，这回霍匪拿了个更大的球，紫红，炸着几纯黑的羽，小掸一样，朝他扫过来。

    先是耳廓，然后是脸颊、脖，羽过的地方像有电，麻酥酥地起疙瘩，宝绽地勾起脚趾，很不喜霍匪这个，他有一条好嗓，该训练，该唱戏，该在台上闪闪发光。

    他握住那团，睁着一双汪汪的，看向他：“到如意洲来吧。”

    霍匪愣住了。

    “我教你唱戏。”

    霍匪的表难以形容，像是受若惊，又像是自暴自弃，“嗤”地笑了一，还是那句话：“有钱拿吗？”

    “没钱，”宝绽也是那个回答，但这次他多了一句，“除了钱，知识、修养、尊严，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为什么单单是钱不行？因为宝绽也穷过，知钱对一个穷小有多大的诱惑，钱是易、是以一换一，不该成为一个人抉择人生的理由。他要让霍匪、这个十七岁的孩明白，钱只是成功的副产品，绝不是成功本。

    而知识、修养、尊严，这些霍匪连想都没想过，他不敢想，对一个社会底层的孤儿来说，其中的每一样都比钱更稀缺。

    宝绽离开以后，他的心了，像陡地从一潭死中活过来，再也捺不住，怀着某从没有过的希冀，他回朝鲜饭店上晚班，刚换上工作服到洗菜池，一个小工拿胳膊肘了他：“那阔佬今天又来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