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末尾用朱笔批了一个“诛”字，笔力遒劲，力透纸背，是越晟的笔迹，还盖了他的私章。

    苏拿着这封折，思考了片刻，忽然听见后殿门一响，回一看，是越晟来了。

    他的脸很难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烦躁不安。

    等见到苏安然无恙地站在书架前，才神松懈来，但一刻瞥见苏手里的奏折，目光一变。

    苏一直安静地望着他，等看见越晟的神变化，心里就明白，越晟知这一封奏折。

    “陛，”苏率先开了，语气冷淡，举起手里的那封折，“这是什么？”

    越晟往前一步，看样像是想解释。

    苏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手垂落，那封奏折被他使力一甩，飞砸在越晟脚前，墨字迹和鲜红朱批都哗啦一声展了开来。

    越晟低看了一，神沉了沉。

    “我对陛说过，”苏淡淡，“若陛以真心待我，我自以真心回报陛。”

    越晟抬起来：“你……”

    “可是陛曾经说过的话，是否有万分之一可信？”苏毫不留地打断他的言语，纤的手指渐渐攥了起来，他盯着越晟的睛，说：

    “苏相死的这个地方，陛究竟布置了多少机关，为的就是要将他毙命于此！”

    越晟沉默不语，侧的小汤见状不妙，殿殿外的人们还看着呢，于是提了声调尖着嗓：“方公，慎言！怎可如此血人，污蔑陛？”

    苏听了这话，倒是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污蔑，你们陛难不清楚？”

    小汤脸都气红了：“陛乃是天之尊，怎容得你一个……”

    苏轻轻瞥他一，小汤后面的话突然就说不来了。

    他本想骂方雪阑一个无官无职的草包，不过凭着一张脸上位，竟也敢把自己当回事。

    可刚刚那一，如冰似雪，无端让人想起在上的掌权者对于蝼蚁的蔑视，那神，简直像是在怜悯地看一个死人。

    嚣张至极！狂妄自大！

    小汤正要再次鼓起勇气开，忽然见苏缓步上前来，停在越晟跟前，那张秀丽致的脸上，很轻很轻地扯了一个笑容，隐隐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