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司礼监掌印殷淮来教，等扭过来了再回到南书房上学。

    一众老翰林心里极其不满，七殿虽然资质差了儿，但胜在品纯良，谦逊开朗，撇开课堂上顽劣的行迹，这小平常在里见到他们几个老家伙都是恭恭敬敬地笑着问好打招呼。

    不像某些学生，仗着自己的家世，便趾气扬地要他们一老骨给他们行礼。

    七殿堂堂天家皇贵，放在一个东厂宦官门教成何统，这岂不是明着在说他们教导无方，苦读几十年圣贤书满才学的学士竟然比不过一个烟视媚行的宦官，置他们的脸面何存？

    想到这里，老翰林重重地哼了一声，须眉白胡扬起来：“这个文章，讲的是师从正，怀清正之气，利民之心，不是搬些架来就能成文的。”

    齐轻舟灵活地转了转手上那支价值连城的兼毫细，笑眯眯地赞同：“老师说的是。”

    老翰林是个文人，平时有些收藏笔墨的好，看到那支绝世的笔被齐轻舟放在指尖肆意玩，更觉得是殷淮这个臣佞贼剥削民脂民膏：“附庸风雅！殿这次换了这么好的笔画王八未免有些铺张！！”

    “……”齐轻舟也不在意，摇晃脑：“这次不画王八了，老师只等着瞧吧。”

    齐亦风从来没在考试中有过这危机，可今天他的睛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往齐轻舟上扫。

    他不信这短短的小半个月，他这个草包皇弟真会转。

    但齐轻舟真的一次也没有把从卷面上抬起来过，脸上的神竟让他看不到底是郑重还是轻松，又或者两皆有，这更让他心中的警钟大鸣。

    齐轻舟写得很顺利，了卷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已经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芭蕉叶上，雨雾中阁朱红的檐角折珠里的光，带着远悠的朦胧。

    他没带伞，打开窗趴半个张望了一会儿，收拾好笔墨在南书房门徘徊。

    那帮被考试折磨了一天的皇皇孙一哄而散，只剩齐亦风和李尚一等人，几个人慢悠悠地围过来。

    齐亦风被包围在几个人中间，似笑非笑地看他，没有阻止的意思。

    齐轻舟这会儿心还不错，自顾自地伸手掌去接屋檐落的珠，懒得理他们。

    齐亦风中闪过一丝鸷，面上却淡淡笑开：“七弟，这雨得大，要不要为兄送……”

    “殿——”一沉幽幽的声音划破朦胧的雨幕。

    齐轻舟抬，睛一亮。

    作者有话说：

    学渣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