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浑都在发抖，是啊，我就是他妈的在给过去的泼脏，装作嫌弃万分、恨不得割席断的样。

    好像这样了，就能把那些小心翼翼的珍视给抹杀掉。

    好像这样了，那个暗自雀跃预备表白的柳小墙不是我了。

    我咬狠狠思索了一阵，努力睁大睛圈住，决定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严昱承，你说的没错，不会在一瞬间消失。订婚不是唯一的因素，是它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我突然好累啊严昱承。因为我跟你实在是不合适，你永远搞不懂我为什么生气，我也没有办法百分百迁就你。很多东西他们就这样一累积在那里，一直都在。”

    我们本没办法共存，一个习惯了支，一个厌恶被俯视，即使没有所谓的未婚妻，我和他在一起了，还是要不断地妥协，把矛盾拿一张张写满意的白纸覆盖。

    那纸糊的空中楼阁又能支撑多久呢？

    严昱承应该去找一个百分之百依赖他、全心全意仰慕他的金丝雀儿，那样才是最好的。

    严昱承僵直地站着，一时无言。

    “呵，”我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看你，现在还是发现不了吧。你太傲慢了，总是把所有事当理所当然，你本不会考虑别人的受。算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订婚的事我会解决掉，权我他妈不要了行不行。我知我有一些地方不对，但是你，总要给我时间……”

    “不用了，”我摇摇，“你欠我的，我不要你还，我也许也欠了你，你看在我不计较的份上，放手吧。”

    严昱承看着我，睫在发抖：“柳小墙，你别这样……”

    昏暗的走廊里，我们两个人都在重地气，就像刚刚厮杀一番、上要同归于尽的陌路困兽。

    “……你这样，我觉得我又要被你扔掉了。”严昱承的声音里竟然有两分脆弱，他的颤音就像弓弦的抖动，一秒似乎就要崩裂。

    不要再这样去了。

    我抬起定睛看着他，他的面庞在影里变得有些模糊，我几乎是歇斯底里：“我以前喜你，是真的，所以乐意犯贱，那些都是你我愿的事，我懒得再去翻旧账了；但是，现在我不喜你，也是真的，所以你和叶小还是王小结婚，或者恋协议，跟我没关系。”

    “严昱承，我和你纠缠那么多年了，我累了，你放过我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说完这句话，已经是空了我里最后一丝力气。

    严昱承怔怔地看着我，睛里好像有光。

    我不敢细看，也不愿细看，拂开他的手，侧过刷开房门然后落锁。

    咔哒一声。

    374

    我顺着门板坐到地上，脸埋掌心，心脏在一阵一阵剧烈的搐，蓦然空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