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孔的竟还要脸，连忙从榻上爬起，手忙脚披上袍，嘴里又：“赛兄弟，非是如此——”

    连轻笑一声，又慢慢躺了去，阖上双目，任由姓孔的扯开衣襟，轻薄了无数。我足弓绷起，形，是想去驱走姓孔的，却又怕伤了和气，他将我三个赶船去，那可如何是好。

    赛昊飞骂：“我兄弟受伤卧榻，人事不省，你、你竟然——”他气急了，一时无话可骂，猛然掌，我在龛中瞧不真切，只见那掌中携有烈火。只消一掌，姓孔的便啸叫一声，浑烧起火来。只见他如浸饱了油的蜡烛芯，熊熊燃起大火，火中一个人影惨呼，飞地冲门去，接着便听到落声，想来是他为了灭火，什么也顾不了了。谁料落后不久，家丁曹十声问：“什么东西掉去了？”

    “求求你，好贤弟，”姓孔的又将他手拨开，倒在床，“你瞧瞧我多可怜！哪是猜哑谜的光景？”

    姓孔的乐得满脸开，伸一指，：“若教解语应倾城，任是无也动人——贤弟这般国，我看，是牡丹罢！”说着那指便落到连丹珠上去了。

    “不对，再猜。”连袖一拂，不给他摸，只顾磨他。

    听了这话，我撩起帘，脚上没踩稳，径直摔了龛。我不顾狼狈喊：“昊飞，你杀人了！”

    听闻此声，我麻了半截，隔着粉帘，只见赛昊飞扔盆，平日岳岳磊磊的微摇起来，全是震怒之态：“你这贱人，竟趁人之危辱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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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是吃醉了酒，让蜡烛了袍，”曹十，“他将去，火是灭了，可怎地没人浮起来？”

上香了一记，见连不拒，他登时开怀，哈哈笑：“自然是为了这等调风月之事！贤弟，你亦对我有意，何不早说，可让我想得好苦哇！”

    我正纠结之际，只听得又一人推门来，说：“弟，我——”

    “是个着火的人！”另一人，许是叫朱光的答。

    姓孔的从他上抬起来，嘻嘻笑：“那贤弟是什么？”

    赛昊飞只顾抢上前去，将连抱在怀里，哪听外人说话，只有我听着家丁招呼捞人。他们忙活一阵，最后捞上一尸，衣裳肤发早已烧焦，只得上金饰看是孔老爷。曹十惨呼：“老爷！你不是神通广大么？怎会让火烧死？定是有人害你！”

    叫汪仁的哭丧：“能害老爷的人，岂不是更神通广大么？我等还是各自逃命去罢！”其余三人也纷纷应和。

    我一个不防，姓孔的已经骑到连上，抱着人大啖了，嘴里还说什么“贤弟人如其名，梅香白”，只听连：“你老谬赞。梅冷艳，怎会有蜂蝶恋幽香呢？我断是不上这。”

    连素袖一抬，遮到，不教他亲，又冷笑：“你老猜猜？”

    我一时急了，想冲去，可见连不推不拒，不禁又想，他活了多少岁了？飞光间阅人无数，有多少人亲过他，多少人同他睡过，他哪还怕这个。赛昊飞恐怕也不是第一个，想到这里，我嘴里泛苦，却又想笑，他虽不是第一个，倒极可能是最后一个，至于我，连半个也算不上。

    此时要是连发话，场面也不见得如此难堪，我望向他，只见他歪在榻上，双闭，仿佛陷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