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看过来又急忙低去。

    不一会儿曲伶儿不由挠：“苏哥哥，在画上写字这是什么讲究啊？”

    苏岑翻了个白，“那叫落款。”

    “哦，”曲伶儿，“那这幅画是这个叫于……归？这两个字是这么念吗？是这个人画的吗？”

    苏岑猛地停了筷。

    拿起曲伶儿手里的画迎着火光一看，只见层层绿叶间，叶脉纵横错，隐约勾“于归”两个字。

    再看另外两幅在和枝也找到了相似的痕迹。

    之前他只顾讲究笔法墨韵构图，竟然忽视了细节！

    苏岑把画往桌上一放，默默念：“于归……李云溪。”

    第99章 墨锭

    城郊 竹林

    寒冬腊月，万一派衰败之相，难得这片竹林还守得一方翠绿。一条斜径向里，引了一条青石小路，弯弯绕绕通往幽。竹林腹地，不知是谁拿篱笆圈了个院，院里稀稀疏疏垄了两席菜地，被新雪一盖，只一苍翠。院正中拿湘妃竹搭了个竹楼，烟笼轻纱，曼妙不似人间方。

    院门正中留了一方牌匾，名曰——潇湘居。

    一大清早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院里洒扫，将那些枯黄的竹叶都拢到角落里留作柴烧，又从雪地里扒拉几颗小白菜，刚一回，不禁皱眉：“公，你怎么来了呀？”

    那青年人迎着日光温一笑，“今儿天好，来走走。”

    小厮气的跺了跺脚，把小白菜往菜地里一扔，赶回屋找了件大氅来给人披上，埋怨：“风寒还没好，也不知多加件衣裳。”

    青年人当真低轻咳了几声，见小厮又要发难，忍着咳摆摆手，岔开话题问：“今天什么日了？”

    那小厮一腔控诉之词没说来，最后却是叹了气，轻声：“腊月二十三，小年了。”

    又是一年了啊……青年人直起，对着被竹叶分割成支离破碎的一光看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又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小厮默默了，起回了房里，不消一会儿拎了个笸箩来，拿块青布盖着，隐约看里黄的白的一角。

    又了个手炉到青年人手里，“公抱着吧，路上冷，别透了。”

    青年人，两人一起了院门，小厮把院门虚掩住，荒郊野岭，没有贼人会觊觎这地方，即便遇上那些饥不择的，房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