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初密旨没有焚毁，拿着这么一封东西也指证不了任何人。

    那章何当初又是为什么就毫不设防地信了这么一封没没尾的密旨？

    原因只有一个——他认得那个宣旨的人。

    人常常习惯据从属关系来往上推测，一个件儿、一个习惯、一个人……很容易就想到了那个佩件的人、习惯的主、人的主……可这些东西单拎来，却又说明不了什么。

    谁能保证这个件儿不会丢，习惯不会改，人不会易主？

    所以章何才犹豫了，迟疑了，相比于普天之所有的已知既定，人才是最大的变数。他知那个人说来也于他无益，作用甚至还不如那封已经焚毁了的密旨。

    “是谁宣的旨？”苏岑问。

    章何又纠结了，才：“是……小六。”

    “小六是谁？”

    “小六……小六是先帝还在亲王时边伺候的侍，”章何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如实回：“他的一只手上有六个手指，所以里的人都叫他小六。不过自从先帝继位以来就没人见过他了，可能是跑了，也可能是……被人灭了吧。”

    苏岑凝眉，又是那个六指。

    如今看来这个小六在田平之这件事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像一座桥，从那连接到这，有了这座桥就是一个整，一旦缺了，两边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苏岑皱了皱眉，可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座桥明明已经带着所有秘密沉于底，为什么又选择在这个时候浮面呢？

    “我，我不知会试的时候田平之还没死，”章何还在辩解，“我是真的以为他死了我才把他埋了的……”

    “如果他当时没昏迷呢？”苏岑冷冷问。

    章何愣在原地。

    柳珵是把犹豫不决的匕首，章何就是随其后补上的一把刀，差错却又是万无一失。田平之一定会死，而那个隔岸观火的人事后只要把桥一拆，就能把自己摘除的一二净。

    半晌后苏岑才回神，对一旁的书吏：“让他画押。”

    书吏将堂审记录送到章何面前，看着人签了字画了押才又收回来，冲苏岑了。

    不幕后那个人能不能抓住，章何蓄意杀人已是事实，逃脱不了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