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夏清舒偷偷看了一季迁遥的脸，见她角微扬，神态悠然，似乎没有将自己之言语放在心上，这才舒了一气。

    南京城大小书市很多，但只有年关岁尾的这一个最为盛大。毕竟已至年末，百姓素日节衣缩攒了一年的积蓄，只希望新年能够过得闹喜庆一些。这个时候，他们对于自己所喜之，也不像往常那般纠结犹豫，思虑再三。

    第15章 投壶求书

    “那真是太巧了，臣也要去，不知殿可否允臣同路？臣通些武艺，路上若生变故，臣还能保护殿。”夏清舒哪里会不知，大燕公主殿行，四周定然潜伏着诸多武艺的暗卫，有贼人场，本不需要自己动手，立就被利落地收拾了。但她这么说，就是给自己多找一个同行的理由。

    万一公主殿走着走着就和她分扬镳怎么办？

    “夏将军今日怎一人行，不带随从？”走着走着，季迁遥忽然开问。

    又朝前走了几步，夏清舒自己品了品说的话，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啊。方才是她提要同行的，现在又说喜一个人独，不是前后矛盾嘛！

    在此书市上，这一年滞销的书籍可借机清空，而明年要刊印的书籍亦可备几份样本，看看反响，再决定刊印的数量。

    如此难得又有大利可图的盛会，南京城大小书肆书坊定然倾巢动，而各地书商也会远而来，云

    大抵是街巷太过幽僻静，夏清舒说起话来，不免带上了文官绉绉的调。最要命的是为武官的夏清舒说完之后自我觉还十分好，腰背都直了些。

    季迁遥的嘴角噙上了笑，夏清舒之语虽有理，却有些矛盾之。她不去戳破它，轻声：“原来如此。”

    从南京城主街到城西灵通庙需穿过几条僻静的街巷，夏清舒同季迁遥并肩走在前侧，素锦暗暗缓自己的步伐，与那二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夏清舒追悔莫及，自己没事学文人腔调作甚！简洁明了地说前面之语不就好了吗！

    百姓肯钱，书商自然不遗余力、想方设法地从百姓手中将这些钱赚过来。因此各类销售书籍的样亦是层不穷。

    今日乃是书市的第一天，时候又早，灵通庙前的购书之人不算多，每个摊铺前只停留着两三个的顾客，或立或蹲，脸上皆携兴奋的神。

    “原本是带的，突然遇上就急事，派遣他们去事了，故而只有我一人。”夏清舒想了想又补充：“人总要留些一个人独的时间，或回首、或思考亦或是些自由畅快之事。以往行皆有一大群人跟着，多少有些阻碍，今日有机会了便将这些时间留给自己。”

    季迁遥的目光略过夏清舒裹着白纱的手，又移到她的脸上，答：“是。”

    夏清舒心里乐翻了天，嘴角仍是维持正常的弧度：“那我们发吧。”

半分。”巷两端亦有行人经过，夏清舒微微颔首，没有作揖，压低声音问：“殿此番行可是要往城西的灵通庙去？”

    “既是同去一地，那便一好了。”季迁遥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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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过大雨，这几日又雨绵绵，街巷的青石板路边冒不少苔藓，绿意连成了一条线，小巧却富有生机。只是过些日，再冷一些，就要雪了，不知这些小小的苔藓能否扛住冰雪覆盖，严冬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