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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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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蘅看得发愣,对方忽然侧过脸来,两人视线对上。他有一对漆黑的瞳仁,黑得净。

    唐蘅喊:“那你轻啊!”

    大夫叹了气:“那你忍着啊。”

    “不用。”

    太贵?贵?唐蘅一时反应不过来,能有多贵?他家有家医生,所以他没去医院看过病。

    “哟,现在知着急了,”大夫瞥他一,“打架的时候嘛去了?”

    “绣绮……”

    “哎呀,会很痛的。”

    “……”

    他答得那么痛快,好像并不在意唐蘅为何这样问。也对,他连自己的伤都不在意。怪人。

    “先消毒,再给他把渣来,然后包扎——这还没完呢,你看吧,他今晚准得发烧,”说着就用钳夹起一团棉球,蘸了酒,“疼就说来啊,我手比较重。”

    唐蘅跟在他后走去。活了21年,第一次走诊所。门的塑料帘是灰黄的——也不知是脏成这颜的,还是原本就如此。这个儿,诊所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在输,大夫坐在电视前,手里捧碗面,白大褂敞着怀,圆的啤酒肚。见二人来,他懒洋洋:“等一哈,吃完这两。”

    唐蘅话没说完,只见大夫猛地扬起手,一瞬间就掀掉那块布料。

    “没关系。”边的人说。

    他仍然没作声,但是颤了一

    唐蘅沉默,跟着他在巷里拐了又拐,终于看见一家诊所。他似乎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浸透酒的棉球被摁到伤上。那一瞬间,唐蘅看见他脑袋后仰,前倾,像是想躲避后背的疼痛。然而也只

    听见他的声音,唐蘅忽然想起,他还没看过他的脸。于是扭看过去,目光略略向上扬,视野里现一张很狼狈的脸——汗、血迹和灰尘在他颊上混成一片,已经掉了,留发红的印。他的肤是麦的,看着看着,那些印忽然变得异样,像某古老图腾,散发山林草木的凛然气息。他是书里走来的么?这样说好像太夸张了——但是是哪本呢?

    他不说话,目光却在问:有事吗?

    我家很脏

    “他血很多!”唐蘅急,“你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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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大夫总算放碗,走过来看了看他的后背,说:“你这个好麻烦的嘞,还是去医院吧,我这没有麻药。”

    先前的血已经了,牢牢地把T恤粘在他的后背上。大夫又说一遍:“忍着啊。”而他不作声,只是背对着唐蘅坐在椅上。

    大夫举起手术刀,从T恤摆剪起,直到把后背那片布料分离来。“你这发染得不错啊,”大夫忽然瞥唐蘅一,“在哪的?我也去试试。”

    “……哦。”

    “是什么?”

    “街的店,名字是……”可他分明是个秃啊?

    唐蘅忙问:“怎么麻烦了?”

    “就在你这里,”他顿了顿,“医院太贵。”

    唐蘅鬼使神差:“田小沁是你女朋友么。”

    大夫翻个白:“你当是绣啊!轻了怎么消毒!”

    “不是。”

    他的后背来了,血淋淋的,从凸起的肩胛骨到绷的腰线,很多仍在渗血。大夫叹一气:“怎么给酒瓶打成这样,麻烦咯。”

    想起来了,列维·斯特劳斯那本,《忧郁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