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忙于生计，沈拙清早已习惯独自消化负面绪。而边这个人，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个故事而张成这样。

    沈拙清久久凝视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

    像是一滴坠落，他听到贫瘠的大地上发生命的呼喊，一株不知名的从裂中缓缓探。

    它们在呼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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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工作手册白给你发了是不是？”陈放啪的一把碟片扔在桌上，几叠方方正正的塑料盒散了一桌。

    李方潜知他是在领导面前佯怒，也合地把埋得很低：“陈老师，对不起，这次是我选片失误。以后所有的电影，一定都经过您审。”

    呸，你明明过。

    陈放绷着脸，转向一位气质威严的中年人说：“主任您看，李同学这歉态度是不是不错？他之前也了不少活儿，而且这次呢，学生的评价和度都很。可能题材影响不大好，我以后一定督促他们改。”

    N大虽一向自由，但最近正赶上严抓思想作风。沈拙清选的片，要么尺度上太多，要么题材上太，但偏偏都很对学生们的味。

    本不该现在礼堂的《霸王别姬》，竟然掀起了一场讨论。从彩构图到剧本架构，从同到革命意义，覆盖人数之众，直接惊动了思教主任。

    作为选片的负责人，李方潜被叫到办公室，上了一众碟片，又写了一千字担保才算作罢。

    但那位奇葩的陈老师，在领导走后，竟然鬼鬼祟祟拿没收的碟片，把李方潜叫到角落，“委婉”嘱咐他记得在小范围活动时放映，当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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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方潜又气又好笑，打算将这件事当作趣闻，说给沈拙清听。

    来502时，屋里正乒乒乓乓响个不停。孙明和刘柳把小方桌拼成桌，在桌摆上三个搪瓷杯，充当球网，一人一边打起了乒乓球。

    李方潜来时，差被孙明一记左侧旋打中。

    “你们宿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闹啊。”李方潜侧接住飞来的乒乓球，笑着扔回去。

    孙明一把接回球。他连续输了几局，此时斗胜心正，也不抬地说：“找沈拙清？他被我们挤到厕所看书去了。”

    还理直气壮。

    李方潜只得踮着脚，障碍越野似的，穿过地上零散的品，侧打开了厕所。果真，沈拙清一大个儿，蜷缩在洗手台上，一手拿著书，一手对着笔记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