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也认真回答她，将她所知皆告诉她。刘藻听着她描述，脑海中浮现一女，着娥服，胆小怯懦，却又韧不屈，着风险，将她生了来。

    她其实并不怎么怀念母亲，因她从不记得她。但她听了谢漪所述，却又前所未有地想念起她来。倘若母亲还在，她就能孝顺她了。

    刘藻也会问一问卫太之事。卫太是一忌讳，中无人提起，大臣们也是能不谈便不谈。她只能问谢漪。

    谢漪对太，要对那娥更熟悉。

    她们坐在窗，窗外着雪，天晦暗，殿中了灯。

    谢漪望着洁白的飘雪，一一述说分明。

    “太与武帝政见不同，他宽仁，惜黎庶，不喜刀戈。但他了多年太，城府自然是有的，即便见解与武帝相左，也不至于撞武帝，故而武帝虽恨太‘弱’，其实从无废太之念。”

    太立了三十年，皇帝培养了他三十年，哪里会说费就废，太弱确使武帝遗憾，但是换个角度，若是太明果毅，杀伐决断，武帝便能满意吗？怕是更心生忌惮。

    刘藻以为谢漪接去便要说到那场惨事了，谁知她话音一转，又说起一些日常琐事来。都是些微不足的小事，譬如百济贡明珠，太得之，奉于皇后。再如皇后寿诞，太与公主如何贺寿，也有太读书，曾因小小失察，过无伤大雅的笑话。

    听来都是冷酷廷中难得的意。

    刘藻听得角带笑，可她忍不住，又：“您为何不与我说一说巫蛊之祸。”

    巫蛊之祸是惨事，使她家破人亡，可她是皇帝，于皇帝而言，这样一件使得朝野动，使得国失其储的大事，显然更有意义。

    谢漪闻言一顿，有些无奈地望着她，：“我总觉陛还小，不愿你经历暗。”纵然起初她权臣之态，欺辱君王时，其实也不曾与刘藻多少难堪，她还是不忍心，只在刘藻看不到的地方功夫，给太后看。

    她话中全是护，自是使刘藻兴，她有些羞涩，又有些不服气，：“过了正旦，我便十六了，是大人了。”

    她说着话，目光炯炯地盯着谢漪，又添了一句：“是大人，故而能自择偶，填充椒房。”

    谢漪还未察觉小皇帝望向她的目光，简直噬人，而是关切：“上回陛醉酒，提起有心之人，不知是哪家郎君？”

    刘藻一呆：“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