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却多灾多难。第一任首席师易海弃门而去，第二任首席徐观己则与白玉京有着血海仇，第三任首席燕听霜也成了如今模样……青霄仙尊对此可有看法？”

    “并无。”

    “为何？”

    “不过芸芸众生而已。”

    这一瞬间，胆战心惊地看着谢非言侧颜的殊元人，几乎以为一刻这位尊就要暴起。

    但最后，谢非言只是一个笑来。

    “芸芸众生而已？”谢非言，“哪怕你明知他们如今的命运，与你对白玉京的扶持和放纵脱不了关系，你也毫无愧疚之心吗？”

    从万人敬仰、被凡人立了无数生牌位的“听海人”，到疯疯癫癫的老士；从曾经的齐国太，到如玉公们，再到白玉京弃徒；从曾经的楚国皇室，到白玉京首席，到如今被人借重生的宿……这桩桩件件，当真与青霄毫无联系吗？

    若不是他扶持了白玉京，却又对白玉京的一切不加约束，任由各个谋弥漫、弱倾轧，事件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而那些本该前途无量的弟，又怎么会走到如今地步？

    他就当真这样半疚也无？

    青霄不由得摇，：“尊啊尊，果然无论过了多少年，你都是这样愚蠢而天真。”

    “你只知晓怜悯弱者，却不知每个者都是从弱者而来的，而想要成为者，就必然要从重重谋重重危机里脱颖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力运气缺一不可，他们自分明有着天赋，但却没有百舸争之心，不但过不了天为他们设的阻碍与困难，反而就此被打倒，跌落泥土，成为了弱者和那芸芸众生的一员。辜负他们的，乃是他们自己，我又为何要对此有愧疚之心？”

    青霄负手而立，侃侃而谈。

    “吾等追求的乃是生大，合的是天，而非人理。若我当真像尊你那样，见到弱者便要去扶持一把，那么这些空有修为却无能力也无应对危机的手段的人，最后当倾世危机而来时，他们又如何独当一面，去应对那些真正的危机？能经过血与火的洗练，才是真正的者，而若是撑不过的，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罢了。既然如此，早些被淘汰去，对人对己，都是好事。”

    这一刻，谢非言忍不住发了有些荒谬的笑声：“你将你自己当作天？！什么狗的‘追求的是天而非人理’，你分明是人，却将自己当作了天？！”

    优胜劣汰，弱。

    弱者不得到关注，弱者理当为者让。

    谢非言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样的地方听到这样的理论，怔愣片刻后，竟忍不住扶额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