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腾越起，右并指成掌切向那人手腕迫他松手，随后的数攻击又凶又狠，却都被轻松架开了。此时他已认了来人就是荀展。然而血已经烧了起来，一时便再难蛰伏，荀展显然是个手，而这机会太难得，全上每一寸肌骨都在叫嚣着舒展、释放，他想堂堂正正与荀展一战。

    ……

    他手指抚过的地方被顾晚的拳过，留了一个鲜明的红印，明天想必就会变成青。

    顾晚咬了咬，前倾，右手轻轻牵住荀展翘起的右的脚，抬时笑得柔顺又讨好，“阿晚是您的房里人，不懂什么军法，求您，用家法罚我吧。”

    鬼使神差的，有个直觉告诉他，荀展其实并没有生气……甚至，其实，怎么觉得他好像心还不错？这觉毫无来由，这人是惯会一边儿笑得风和煦一边儿狠手的。然而似乎也没什么别的路。

    暗自一气，顾晚抬起尚能自如活动的右手，一颗一颗解开上衬衫的扣，忍着左肩的无力和不适，缓缓把上衣脱来。和小腹上，荀展的戒尺留的红痕尚有两没有退尽，错着勾勒靡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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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气，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迫自己放松了周的肌，然后缓缓对着荀展跪了去。战斗带来的血还没冷彻，一时间倒也不什么惶恐请罪的表来。

    于是便没有停手，甚至攻势愈显凌厉，往往势大力沉，带着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气势。两人便在方寸间连过数招。荀展的动作幅度不大，每一击都向着要害，简洁、效，又快又狠，动作是不假思索的行云，却仍显得从容不迫。

    顾晚心理没谱，又不敢不答，斟酌：“违令犯上，大概要受军吧？”

    睡梦间忽然惊觉有人欺近他旁。于对危险的直觉，他甚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意识对让他到威胁的来源手了。却不料来人动作比他更快。一瞬间，顾晚左手手腕便传来一阵刺痛，那人握住他手腕的手指格外有力，得他腕骨直疼，这一便清醒了不少。

    顾晚心里猛地一抖，冷汗顺着发涌来。胳膊被卸，那一瞬间玉石俱焚的念……他是真的动了杀意的。却也不过是那一瞬而已，他没想也不敢真伤了荀展，却不想荀展竟如此锐，把转瞬即逝的杀机看了个分明。这罪名万万不敢认，该怎么收场？

    荀展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颌，一转便撇见桌上有酒——还是顾晚之前为他准备的琥珀光——角不自觉就有些上挑，自顾自倒了杯酒在沙发上坐了，翘起脚笑得漫不经心：“呦，手不错嘛。就是没章法，还是欠练。”

    “呵……”荀展嘴里溢声笑来，不退反，抓住破绽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擒住了顾晚的手臂。他眯了眯，手施力，咔嚓一声，脆利落地卸掉了顾晚的左肩膀。

    顾晚的尚在移动，这一猝不及防，关节错位后的突兀地带来激烈的疼痛，一瞬间便有一玉石俱焚的冲动。然而一刻，他看到了荀展冷若刀锋的。

    他伤了荀展，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即使他自己受得伤更重，也于事无补。听了荀展的调笑，他眨眨，勉赔笑，“您说得是……”便有些接不去。

    荀展不知是刚从什么活动中过来，一儿军礼服显得肃穆又雍容，这会儿坐得放松，手后周那凌人的气势就收敛了几分，却也还是压迫十足，他呷了酒——酒被储酒储着，加了冰，此时正是合的温度——于是底的笑意便更了些，近乎和颜悦：“阿晚可知，这要是在军中，该怎么置？”

    知时间有限，不可能真的在这无休止地和荀展缠斗，顾晚拼着破绽，一记勾拳驱直，荀展略微侧躲过，到底还是被扫过了颌。

    荀展“呵”了一声，“谋杀统帅，罪同判国，可是要剥了衣服当众杖八十，再栓到旗杆上活活晒死的。”他晃晃杯中酒，悠然：“阿晚，你刚刚分明对我动了杀心，以为我看不吗？”

    顾晚随着他的动作调整了一跪姿，这时候被他笑得发麻。到底还是太冲动了啊……倒也谈不上后悔，刚才的打斗是他久违的酣畅淋漓，便是输了也输得堂堂正正，然而这会儿冷静来，刚刚被抛在脑后的东西就争先恐后地一一钻回脑海里。

    这比尖锐的疼更让他清醒。

一午清闲时光，心神一松，层层累积的疲惫翻涌而来，不一会儿他就歪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