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知失败会是什么后果？没把握的事，就敢？”那青年就一个苦笑来，微微低了低脑袋，话语还是十分坦诚，“原本是不敢的，可景皓……我们等不起了。”

    事见顾晚问起这个，小声接了一句：“最近清宁总是不在状态，挨了不少罚，被这位周先生看见了。”顾晚了然地轻轻嗤笑了一声，抬手示意事可以站起来了。那青年对此恍若未闻，接着：“顾帮主，请您听我说。我们都是岭北人，家里是当兵的，不是什么贱籍。岭北军这次战败后，想必是吴家了变故……”

    岭北，这是认识他以前，荀展刚立的功绩。

    顾晚心里闪过这个念，蹙了蹙眉，脑袋又觉得有儿发沉，忽然失去了耐心，挥手阻止那人继续：“我没空听你扯这些。我们付了钱，手续齐全，更别说还投了几个月的力和资金，就这么要带着人走，到哪儿去也没这个规矩。”

    他冲着那事：“今天要不是我在，不是在客人面前砸了招牌？自己去刑堂领二十鞭。剩的事你看着理，不用我教吧？”

    那事的闻言松了气，二十鞭虽然不轻，但他还受得起，于是立刻垂首应了声是，就要去叫人，隶脸上已经是一片死寂——他知逃会受到怎样恐怖的刑罚。

    黑衣青年脸也是霍然一变，顾晚一直好声好气，让他心里也存了几分希望，没想到忽然就变了脸。他心念急转，向着顾晚膝行两步，一个磕在他前的地上，“顾帮主，我……”顾晚忽然打断了他，他居临俯瞰着两人，带了几分恶意似的压低声音：“我们不是开善堂的，但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就看你肯不肯。比如，用你自己来换他？”

    黑衣青年听了就顿了顿，倒是那隶忽然跪起来，向顾晚：“知错了，再也不敢跑了，会努力服侍客人……能赚钱……帮主……主人……求您放了他。”黑衣青年也反应了过来，今日救人失败，他们都已经失去了退路。他只犹豫了极短的时间，就抬起来郑重：“好，我来换他。”

    “不……”那隶还要再说话，顾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俯，把玩似的抬起黑衣青年的，像在挑拣着货：“倒是。可惜你这张脸得太普通，没他好看……啧，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站起来，冲着事挥挥手，就要离开。

    黑衣青年急之张嘴咬住了他的脚，顾不上额淋漓的鲜血，见成功让顾晚停了脚步，松开嘴急促：“帮主，我是真心的。您何必戏我们呢。只要您肯放了景皓，今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顾晚居临看着脚的人，忽然挑起角恣意地笑了起来。

    看吧，老天爷都在提醒他，在这个世上，没有足够的力量却还敢妄动，不过是飞蛾扑火，就是愿意拼了一条命，又能改变什么呢？

    黑衣青年见他不为所动，语速加快，倒还是条理分明，一向顾晚阐述着自己的价值，“帮主，我上过军校，在岭北当过兵。我懂技术，您看见了的，我学什么都很快。您给我一个机会，哪怕是试一试呢？我不会让您吃亏的，我可以把契给您。景皓在您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隶，没什么不可替代的，我能为您的更多，求您三思。”

    顾晚觉得还是有发，脑袋乎乎的，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个失控的晚上，荀展喝醉了酒时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