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余光瞥见依然在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玛丽安娜，只觉得怪异的莎拉抓了抓手臂，问我：“我们不能早一离开这里吗？”

    “吃过午饭我们就走。”

    午饭是我的。

    玛丽安娜今天的神状态实在不佳，便只能由我代劳了。

    征服了莎拉的厨艺没能让玛丽安娜羡慕，她仍然不苟言笑着，仿佛地沉浸在懊悔和自责里。

    不久，我们向她提了告别。

    “……可以让我最后跟玛丽安娜说两句话吗？”

    “当然。”我拍了拍莎拉的背，示意：“去吧。”

    “你不准偷偷溜走，就在这里等我，听到了没有？！”

    “……好的。”

    莎拉这越来越像是小霸王的姿态也不知是跟了谁。

    当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既不是劳莱伯爵的责任，也并非玛丽安娜的锅，莎拉如今这幅的模样，全都是被我给惯来的。

    毫无自觉的我扒起了墙角。

    莎拉只说了不让我溜走，可没不允许我偷听——这就是大人的蛮不讲理。

    “玛丽安娜，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再装了。”

    莎拉小大人一样的声音飘了过来，她的姿态也有板有的，小板得笔直，颚微昂，像个有模有样的贵族小，不、不对，贵族小是不会双手腰的。

    “我知你是受那个坏女——我的新妈，不，是我的妈妈的胁迫才说那么些不对心的话。”

    玛丽安娜没有回应。

    莎拉自顾自地说了去。

    “我曾经很讨厌你。因为你从来都不会回应我们对你的期待，你厌恶我和蒙利查，从未给过我们温和关心。但我知，你也很痛苦，每天都恨不得能逃离那个狗屎伯爵。”

    “玛丽安娜，你是一个可怜人。我以前也是。不过现在，我不是了。有人我，有一个人，她虽然小心到了极，又很严厉，但却比任何人都要完地取代了你的角。所以，玛丽安娜，我不再讨厌你了。”

    “我以后会很幸福。玛丽安娜，等离开了这里以后，好好地生活去，请你也去追寻幸福吧。”

    话音在此落定。

    莎拉没有等待玛丽安娜的回应，她并不优雅地用衣袖抹了抹睛，与曾经的母亲而过后，便朝我躲着的地方跑过来了。

    她里的绪太过真实，以致我本忘了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恨是真的。

    是真的。

    释然是真的。

    选择不再在乎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