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各工摆上一天还多。

    但也有劣势，他这质介于人和灵之间，灵相天生不稳，就像在浅盘里装了一层，轻轻一推，能泼去一半。要是了笼，特别容易受蛊惑、被附，或是沾染些东西。

    像他这自己都稳不住的，傀术就跟他基本绝缘了。所以他学了阵法，有卦术撑着，凡事他只要占个先手，大阵一摆，基本就没什么问题。

    钟思学的符咒，因为灵巧。有时能借符咒成阵，有时能借符咒化，相当于会了三分阵法和三分傀术。平日无事还能镇宅定灵，驱驱妖邪灾祸，玩闹起来能拍人一个措手不及，搞偷袭。

    他外放，喜捉人，又略有些莽。阵法卦术太静，傀术又要又要细，相较而言，还是符咒比较适合他。

    庄冶好朋友，最大的脾气就是没有脾气，小小年纪就有海纳百川的意思，什么都可以，又什么都到即止，学不，便了个杂修。

    闻时倒是从没摇摆过，从有了金翅大鹏起，他就认定了要学傀术。

    傀术这门，限很低，上限又极。任何人学个门，都能一两个小玩意。但要学，要求就多了——要够冷静、够稳重、够有韧，灵神大但又不能太死板。

    每放一个傀去，就相当于从自己里分了一分去，既要压制，又要让它跟自己灵神相合。

    这觉其实很别扭，要适应，全靠苦练。

    所以闻时永远是师兄弟里练功最勤的人，哪怕他可见地越来越厉害。

    他总是最早起床、最晚睡的。卜宁他们曾经不信邪，试着跟他拼一拼。结果不论他们什么时辰爬起来，总能看到闻时的那只鸟站在练功台上梳。

    哦不，那不算闻时的鸟，准确地说是尘不到的金翅大鹏，让闻时养着。

    金翅大鹏转脸看过来的时候，他们几个总是又羡慕，又愧疚，然后灰溜溜地跑到师弟边，加练功的队伍。

    几次三番之后，他们很认真地问闻时：“你究竟睡不睡觉？”

    闻时疑问地看了他们一，脸上的表刷着明晃晃的几个字：你们在说什么梦话？

    “傀术练起来这么苦吗？”钟思翘着脚坐在松树枝上，把符纸拍得哗哗响，说：“还好我没学。”

    其实闻时那么起早贪黑，并不只是学傀术。他摸了尘不到屋里的一本书，在试着给自己洗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