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家弟、那一串傀……以及陪跪的夏樵都托了起来。

    “我们是……”张岚本想说一他们跟周煦的辈分关系，但对着卜宁老祖，小姨什么的就说不了，总好像占了便宜。

    她生生拗了个弯，说：“反正认识。”

    卜宁了，忽然问：“后世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惹麻烦么？”

    “特别能——”张岚意识接了一句，又用力清着嗓改：“就好的。”

    倒是谢问和闻时从后面过来，补了一句：“、话多的，也不是很中听，容易招人打。哪也不像你。”

    卜宁听到这话不知想起了什么，居然笑了一。

    “笑什么？”闻时问。

    卜宁说：“也好的。”

    十六七岁的时候，他曾经跟钟思漫天扯过。因为什么提起来的话，他已经忘了。只记得钟思问他说：“大仙师兄，反正你闲来无事，要不帮我算算我一世会什么？”

    当时卜宁正拣着棋，反问：“你不是最不算这些？提前知好坏也不抵用，左右是一世了。”

    钟思说：“也是，那你呢？你不是最算这些？”

    卜宁说：“我也不算自己。”

    钟思：“那你希望自己一世什么模样？”

    卜宁想了想，说：“讨人嫌一吧，跟你似的。”

    钟思气笑了，当场了他的棋盘。

    其实那句话后半是调侃，前半却是真。

    他曾经很认真地怀抱过这样的希望，希望后世的自己能有什么说什么，不藏心事、不担忧虑，不问来路，不前程。不兴了放脸上，兴了也放脸上，喜就夸，讨厌便骂。周围皆是能人，但不用担什么红尘大事，无需他担忧半分、也无需他心半分。

    这样想来，老天对他不薄，也算是好梦成真了。

    卜宁转撩开的藤蔓，指着一条熟悉的山，对闻时和谢问说：“跟我来。”

    这是他们来时没有的场景，闻时一踏去，嗅到山间雾蒙蒙的风，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也许是阵法作用，外里就像分隔千年的两个世界，他走上山的瞬间，浑只剩昔日的影，发衫，瘦，像松云山间落了雪却笔直朝天的冷松。

    他恍然走了几步，发现边空了，才转朝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