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渊

    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句话并非空来风。

    萧瑾被他哥关在这里整整五天了，大脑在昏沉中愈发迟钝，偶尔还会现耳鸣，从黑暗的梦里醒过来，只能依稀靠着窗帘的间隙辨认时间，金的一缕光在房间里划一条线，但很快就被阖拢的窗帘隔绝在外。

    萧珏拉好窗帘，慢条斯理折回床边，把萧瑾受伤的右脚拽到上，拆开绷带再换上新的，微垂着，银边镜架在鼻梁上，镜片的反光显得那双睛近乎寡淡和冷漠。

    一丝光亮都没了，就像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萧瑾缓缓收回视线，他把脖转回来，上半倚靠着床，嘴角一丝讥笑，“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多日没晒过太，嘴也是苍白的，萧珏抬去亲他，直到把那两得有了血，才表现一满意，亲昵地啄吻他的：“为什么要去，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好吗？”

    萧瑾坐着一动不动任他亲，亲完了抬起手背用力嘴，面无表地回：“不好。”

    “你这是非法拘禁。”

    他昨天试着单到窗边，拉开窗帘却发现无路可走，周围的墙换成了铁丝网，通了压线，能电死停留在上面的飞鸟。全漆黑，死状凄惨。

    成功打消了他翻墙逃跑的想法。萧珏瘸着一条艰难地挪回床上，屋里屋外都没有一丝光亮，记忆翻涌回现，他总同样的噩梦，一血的家和冰冷的尸，空的医院，一家三远去的背影，以及酒吧包厢的肮脏地面……

    变得不擅睡觉，躺在床上闭着难以眠，后半夜了一场雨，雨打窗台的声音都能轻而易举让他惊醒。

    好不容易凌晨等雨停了才睡个囫囵觉，结果萧珏回来时候动静极大，门脱大衣，了烟，心颇好地推开闭的房门，爬到床上将萧瑾捞起来，行着把烟渡到他嘴里。

    萧瑾呛得撑着床沿咳得昏天黑地，恨不得举起烟灰缸砸死他，“咳！你……咳！草……”

    等匀了气，还来不及些什么，屋就响起一串手机铃声，乍然听见通讯设备的萧瑾愣了一瞬，萧珏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

    界面上甚至没有备注姓名，只有一连串陌生的数字，对面传来的声音倒是无比熟悉了。

    “警察说没找到人，小瑾肯定还活着……”

    萧瑾瞪大了睛，听着顺着电传过来的殷雪蓉疲惫的声音，连呼都变得艰难起来。

    “我相信他还活着……”

    萧珏指腹着指节凸起的骨，声音辨不绪，“你就当他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大抵是觉得萧珏不想搭理她，对面的人绪渐渐激动起来，声音尖锐：“萧珏，他是你弟弟啊，你找到他……能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