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了，蹑手蹑脚退房间，轻轻关上门。

    当他是傻吗，那么大阵仗连那个民间圣手的郎中都又请来了，密室都开了，安魂香都给他了，然后和他说就是发烧了，就是怕吵醒他？安魂香可以让人睡得更沉，但也不是睡死了，如果他们真的动静特别特别大，凌致还是会醒的。发个烧动静可能特别大吗？

    “赵叔啊，喂呢，辛苦了。”

    “小公言重了，大人仁慈宽厚，不辛苦的。”昨天的车夫正在认真喂，见凌致来了，停手上的动作。

    “说起大人，唉，也不知大人这什么时候能好。”

    赵叔也跟着叹了气，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垮了。

    “大人昨天晚上那样真是太吓人了，一次看见他发病这么严重。”凌致一边说着，还一边假装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

    赵叔他们是被吩咐不许多嘴了的。可是这小公是什么人啊，是和大人同床共枕的人，他当然知这事了，这能算多嘴吗，肯定不算啊。

    “可不，哎我当时也吓一啊，那血啊，一接着一吐的停不了啊！”赵叔搓着手回忆起来“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是这样，接着大人就烧昏迷了那么多天。幸好最后没事，大人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凌致一听见“吐血”两个字就心一，不动声“我当时睡了，没站在外面等他，当时什么样啊？”

    赵叔狐疑起来，莫不是来打探的？可是小公是大人边最近的人，打探这事什么的本说不通。

    “当时啊，车停在门了，可大人迟迟没有车，我以为大人睡着了，还叫了大人两声，车里还是没声音。小蝶姑娘急了，立即提裙想迈上车，大人却已经自己掀起车帘，跌跌撞撞的了车。”赵叔顿了顿，面惊恐的神，“大人脚刚刚挨着地呐，就猝不及防一血来了，不等我们在场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地上，又是一血，哎接着也不知吐了多少血啊，最后几乎昏过去了，还是小蝶姑娘和府上的小厮把大人搀扶回去的。”

    凌致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画面，震惊又心疼的一句话也说不来。

    赵叔见他表黯淡一言不发，还以为他生了气，忙解释“小公别气啊，小蝶姑娘还有那小厮真的都对大人都没有逾矩的行为，真的没有。”

    凌致原本心沉重，一差被他逗笑了，这赵叔知不知轻重缓急，又是怎么脑补的自己和谢然的关系，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吃小丫鬟和小厮的醋。

    可是，谢然吐血昏迷了啊，凌致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转就往谢然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