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神上的极大痛苦不允许他生活上有丝毫享乐。

    雍理。

    沈君兆：“……”

    雍珠是堂弟，沈君兆是亲兄弟，自然不该客气。

    为雍理压住毒后，沈君兆极快地松了他的手，因雍理无力，他仍旧扶着他，但却不是那人间亲昵的相拥，而是克己守礼的搀扶。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沈君兆小一岁，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沈君兆立刻：“臣扶您去室。”

    雍理中带了些笑意：“所以朕才是哥哥？”

    雍理望着他：“难怪朕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比朕还小

    沈君兆眉峰微蹙：“不用。”

    挨得这么近，他闻得到他上清冽的气息，听得到他冰冷朝服的砰砰心声，却什么都说不得。

    沈君兆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雍理不知便罢了，知了就不会放任去：“说起来，我们谁是兄谁是弟？”

    “嗯。”

    是为臣对待君主最亲近的举动。

    雍理居然应：“的确太过简陋。”

    沈君兆：“陛臣一岁。”

    可此时这室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古朴的床和角落里的冰盆，连墙上都没有字画。

    雍理走不动，却没办法央求更多，只能努力挪着，三步抵不了一步，走得异常艰难。

    从这间屋都能看，沈君兆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

    仅此而已。

    怎么会呢？

    雍理有了力气，：“朕从没见过你的寝居。”

    其实雍理走不动，他一旦犯病，哪怕已经被力短暂压制，也很难使唤这乏力的手脚。甚至因为有着不属于自己的力，而更加无法使唤。

    “兄弟之间，也可以抱一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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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况，他想要行动正常，至少得一个时辰。等毒和力中和，他才算是挨过去了。

    雍理每提一次兄弟二字，心便窒痛一分，可他必须提，他必须要说到两人都适应：“雍珠那胖都快把朕的库搬空了，你别客气。”

    沈君兆垂眸，不到像雍理这般谈笑风生。

    沈君兆将他拦腰抱起，雍理连环住他脖颈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肩膀，压着从心翻涌而上的刺痛。

    “阿兆……”

    沈君兆：“……”

    逃避只会让问题疯涨，涨到无法解决的境地。

    洗不尽的罪。

    “……”

    雍理知他，凡事闷着藏着忍着，似乎逃避了这事就不存在一样。

生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沈家这宅是百年祖宅，布局是极其讲究的，主厅主卧更是有风，样样是玄机，每一个瓶的摆设都是有门的。

    雍理额间沁冷汗，声音得一塌糊涂：“朕……真的走不动……嗯……”

    雍理打量着这间异常宽敞却几乎没什么陈设的室，心里很不是滋味。

    雍理心中一刺，玩笑般说：“回朕去开了库，给你挑些好东西。”

    沈君兆顿了：“甚是简陋。”

    雍理心里微涩，到底是没表来：“朕这样也没法回，能在沈府上歇息一会儿吗？”

    空的寝居，像一个苦行僧的斋居。

    开既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