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更清楚。今夜，官家既是急召肱骨商议如何在辽、金二国之间抉择，研究我大鄞如何在这一场外战之中自保，就该尽其用，人尽其才，把最合适之人，放在最合适的地方。既如此，又怎能少了范大人这位得力将呢？”

    贺渊收敛视线，瞄回吴缙：“该不会是吴大人忌讳范大人前任首相的份，故而有意把人屏于局外，以便一家独大，总揽大权罢？”

    一语甫毕，殿中众人变声噤，饶是于鉴耿介刚直，不忿：“你既然知如今的范申再不是什么一国首相，就该明白他何故至此，一个任由属坑害国军，勾结外敌，以至国朝大败，不得不以帝姬嫁邻王的罪臣，也在此危急存亡之时‘尽用尽才’吗？”

    贺渊冷笑：“罪不罪臣，什么时候到你于大人来定夺了？若我贺某没记错，范申对于金坡关一案是并不知的，既不知，又谈何‘任由’二字？再者，范申就算因监不力而受罚，也仍是陛御封的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分和外国使臣对接一事，怎么就不能和我等共同站在这大殿之中，给官家排忧解难，谋划策呢？”

    于鉴反相讥：“区区一个从三品散官，生生被抬举成外要员，贺将军这给人鞍前后、俯首瞻仰的本领，可真是令我等叹服！”

    贺渊也不甘示弱：“不愧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御史中丞大人，贺某不过略表一态，就给打压成如蚁附膻的官场小人，这要再聊去，只怕顷刻就要罪通于天，祸及九族了。”

    于鉴横眉，不及反诘，官家喝止：“不必争吵，范申人已在路上，等等便到。”

    贺渊立刻拱手一揖：“官家英明！”

    于鉴显然没有料到官家竟已暗中叫来范申，霎时之间，一张脸气得铁青，两鬓胡须都微颤起来。

    官家自也知拂了他的颜面，轻咳一声，解释：“大金使臣榻国宾馆后，一直由他主陪，金人的意思，他多少更清楚些。当然，援辽还是联金，主要还是看你们几个商议的结果，也不是非要等他来才能开议。”

    “吴缙。”官家坐直，吩咐，“开始吧。”

    官家亲自安抚，自然是有意在两派之间取平衡，贺渊不敢再冒，于鉴那边却还是一脸的愤懑。

    吴缙知他那直来直去的脾，为免他继续就范申一事跟官家争执，平白闹僵局面，用神把其劝住后，方把辽、金二国使臣京面圣的况逐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