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闹过大阵仗了，要是再往那路数走，除非把半个汴京城租来，否则也难再令殿动落泪，倒不如，脆换一路数。”

    说罢，又把那三袋纸包的糕举起来：“这三样心，郎君可还记得吧？”

    褚怿记得，去年第一回 讨容央心，就是送的这三样。

    得到后，百顺孺可教也，微笑：“所谓第几回都不如第一回 ，今日郎君要是拿着这三样东西回去，就着烛灯跟殿忆一忆初初大婚的形，讲讲她那时的模样，说说这糕的滋味，再聊一聊自己如何一不留神就倾了心，聊完后，拈一块糕喂过去……保准到成功，事倍功半！”

    百顺说罢，得意地耸了耸眉。褚怿的目光由他转至那三袋糕，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神显然不那么鄙薄了。

    在很多方面，他还是一即通的。

    金乌西坠时，车在帝姬府前停稳，脉脉余晖穿过石狮边的青松，把白墙映照成浅不一的绯红。褚怿提上那三袋糕，掀帘车，刚一踩在青石地砖上，一人蓦地从斜方冲将上来，褚怿举起糕偏开，那人嗷一声，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褚怿定睛看去，眉一皱。

    摔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挎着药箱、跑得满脸通红的奚生。

    “奚大夫？你这……”坐在车前拉缰绳的百顺倒气，不及问完，奚生抱起摔在一边的药箱爬起来，灰尘都不拍就又要往里冲。

    刚冲上一级台阶，又猛地意识到什么，转过对上褚怿的目光。

    “要生了……”奚生着大气。

    褚怿举着那三袋糕站在原地，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奚生急得快哭：“殿要生了！”

    ※

    产阁外，一堆人忙忙，喝令声、惊叫声嗡嗡地响在耳畔。

    褚怿百顺推至阁外的石桌前坐，满耳只是一个声音——容央的压抑的、痛苦的*。

    奚生已得产阁里去，隔着垂帘在听稳婆汇报况，并据况判断凶吉，看这一胎是否能顺利生。

    容央年纪很轻，又是个比较动的，因而照奚生的推测，这一胎应该不算难生。可是，再怎么不算难，分娩前那数个时辰的阵痛总是无法免除的，容央并不是擅于挨痛的人，脸苍白地躺在床褥里抓着衾*小半时辰后，泪就开始一个劲地。

    褚怿守在外，脸庞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