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需要把贺家的军权握在手上，我也不会遣散我府上的面首。”赵慧妍站在帘幔，漫不经心地，“至于什么嫡，我更不兴趣，谁想要，谁自己去生吧。”

    容央脸颊贴在他膛上， 听得到里面铿然又沉闷的心声，默了默，：“我今天偷听到吕皇后和慧妍的谈话了。”

    车中，一盏青白釉瓷灯上烛火跃动， 褚怿靠着厢阖目小憩，烈的酒气在车厢里浮沉。

    第118章 、试探

    提及“军权”二字，吕皇后用力在赵慧妍手上攥了一攥。赵慧妍薄肩微动，一双冷眸撩起来。

    赵慧妍漠然不动。

拉脸面向官家求，又替你向贺平远一再保证，你以为他还愿意每个月回你那府上去住一夜吗？打小我就告诉你要谨言慎行，要知负重忍辱，徐徐图之！可你看看你现在，半屈辱不能受，一丝委屈也忍不得，你，你简直……”

    退开时，褚怿握住她手腕，拉人怀。

    吕皇后神定，便再鼓舞，赵慧妍突然甩开她的手，冷漠地走向前方。

    吕皇后浑一震，反应过来后，大怒：“赵慧妍！”

    秋风卷扫落叶的冷响徘徊在窗外，容央眨眨，继续：“赵彭说， 当年贺平远尚主，也是不由己，十分委屈的。他并不慧妍，也并不想成为慧妍的驸，大婚以后，更没有尝试过和慧妍一对夫妻。慧妍养面首，他就养妾，吕皇后请命让他多留在京中陪伴慧妍，他就扔开蓟州坐在将军府里天酒地，乐不思蜀。他也并不介意他们怎么想，怎么。哪怕是赴皇家家宴，是在官家的底，他也不会顾及皇家颜面而多看慧妍一……”

    吕皇后在她面前蹲，握住她放在膝前的手，仰面看她：“慧妍，如果不是为你的将来考虑，你和我，都不必走到今日这一步。但是木已成舟，除了走去，你我别无他法。你听母亲的，不要再跟贺平远置气了，回去以后，把帝姬府上的面首遣散，踏踏实实地给贺平远生个孩。只有有了嫡，贺家的军权才算真正地握在你我手上。”

    萧肃秋风扑面而至，扬两鬓发丝，赵慧妍跨过门槛，余光里，一截衣袂消失在墙角。

    车声辚辚，灯盏上的烛火哆哆嗦嗦，容央的声音从褚怿怀里冒来：“你说，如果贺家军中的确是有了叛贼，那这个贼，会

    “简直就不你的女儿，是吗？”

    褚怿睫垂，仍是假寐着， 容央在他怀里睁着，缓缓：“她慧妍主动向贺平远示好，称只要慧妍给贺平远生嫡，贺家的军权就能为她所用， 可是慧妍不同意， 她说她不需要军权， 也不需要什么嫡，她在府里养了她喜的面首，并不介意贺平远怎么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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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慧妍转，盯着飘曳灯空空的回廊，缓缓眯起双。

    夜阑更， 大街两侧灯火阑珊，车碾过大的声音格外空旷。

    赵慧妍幽幽声，一双杏藏在暗影里，绪不辨。吕皇后一怔之后，绷的脸慢慢松缓，上前：“你以为，我很想对你说这些话吗？”

    赵慧妍如若不闻，走过落地罩外战战惶惶的剪彤等人，伸手推开殿门。

    车窗开了一小条， 来散酒气的，褚怿鬓角被撩得有些， 容央靠过来， 替他把碎发掖回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