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场暴雨将她盖章定论——“异端与女人治国违背自然规律，为罗兰带来了灾难”——让她的一切化为一场透着歇斯底里的荒诞笑话。

    阿黛尔抬起手，放在王冠两侧，她直视前的神像，目光中毫无敬畏毫无谦卑，如刀如剑。

    他们要女王接受神的审判，凯丽夫人也想问神——为什么要给予她的主人这样多的苦难？难她还不够定？不够公正？不够仁慈？不够善良？不够这个国家吗？

    她受够了由别人来对她行审判与裁决。

    太炙烤大地，她在谩骂与诅咒声中踏上断台。群鸦掠过尖尖的塔楼。刽手亮了他的刀，她在曾经母亲死去的地方跪, 听见风刮过岩石，听见旗杆被折断，听见谩骂在风里短暂地消失、然后沸腾。

    时间一一过去。

    “来证明我的荣耀！”

    ——违背自然秩序！

    不，如果她主人的所作所为还不够，那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了。

    她的公主，她的陛，她的家人与她的信仰。

    那些人, 那些家伙, 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对她行判决？！

    再没有了。

    那时候她想……一切都结束了，她照看大的女孩从此就会幸福，快乐，再没有人能伤害她。

    那就是命运在她咽上刻最致命的一刀。

    ……

    罗德里听见了她最后一句话，声音低沉的，嘶哑的，仿佛压抑许久从咙里爆发的咆哮——对着命运，对着世界。

    为什么没有结束？

    ——看！这就是上天的旨意！

    一场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暴雨。

    凯丽夫人站在台之，她边站着许多贵族的夫人小，她知她们正以嘲讽和怜悯的目光打量她。唯独她自己知，她心如此平静。她将双手叠放在前，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独自跪在台上的阿黛尔。

    暴雨。

    阿黛尔毅然摘的王冠，将它放到前冰冷的岩石上。

    光透过尖拱穹中心的彩绘玫瑰窗落，将台上的女王与庄严的神像一并笼罩其中。

    在谩骂声里，刽手举起刀，暴雨倾盆而至。

    “来证明我的王冠当之无愧！”

    过去了多久？看着年幼的公主逐渐大，看着公主自王后去世起再也没有掉过一滴泪。三年前的八月二十日，她站在圣玛利亚大教堂，看着大主教将王冠放在阿黛尔的发上，被大的喜悦冲刷，泪满面。

    最后一丝晨清的凉意早就消失了，午后的太毒辣地将地面上仅存的分都夺走。教堂外等候的人们只觉得自己是站在火炉里，衣服被汗浸，但又很快地晒，甚至有人被晒了过去。

    ——是她带来了旱灾！

    “倘若您的公正犹存于世，那就让久未到来的雨降临吧！让万生命之降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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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将为自己企图欺瞒世人而后悔, 让神揭你邪恶的灵魂, 让神来剥夺你侵占的王冠, 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是怎样卑贱不堪……”

    她在这一天踏上断台。

    1557年8月28日。

    审判的结果仿佛已经来了，教堂外的民众不满的质疑的声浪，站在教堂也能够听清。而教堂，人们的窃窃私语已经转变成了大声说话，“异端”“妖妇”“罪徒”“神罚”……恶毒的字在错的大理石拱肋来回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