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檀济大声咳嗽，呼唤仆：“去你们郎君那里同他说，我已备好重节礼，过几日让他亲自给谢家丈人送过去。”

    两个名字摆在一起，他看了一会，心想：隶书蕴圆厚，写蠕字合适，而雪岭孤松，天资特秀，纵逸致，还是行草恰如其分。于是将又扯张纸，重新写起来。

    檀一微怔，放纸站起，问：“搬去哪个别院？”

    婢女笑：“这些活，们来就是了。”

来，老脸通红地斥责：“俗不堪！”

    这一低，才意识到自己写了许多遍蠕蠕和阿松。本来想着可以给她临摹用，现在也用不着了，檀一将纸团一团丢开了。

    檀一只能挪动双足，到了门外，他放轻脚步，贴在窗边，侧耳聆听。

    “不需要你了，”檀济对他挥挥手，“你走吧。”

    心微定，他微微一笑，等阿那瑰的时候，闲来无事，扯一张雪白的纸来，敛起衣袖，提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了蠕蠕二字，然后又在旁边写了阿松二字。

    婢垂手走了来，说：“郎主要把阿松搬去别院居住，们回来替阿松收拾衣裳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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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那瑰唱得正起劲，被他喝止，讪讪地住嘴，心想：原来你也是个老假正经，怪不得生一个小假正经。这么想着，菱角般的小嘴便忍不住嘟了嘟。檀济见她这样一个滴滴生生的小人，又不舍得骂了，清清嗓，说：“这个歌不好，以后不要再唱了。”

    檀一想叫蠕蠕，话到嘴边，又不愿地改：“阿松。”

    “搬走了。”

    檀一不觉一个释然的笑，说：“很好。”见几名婢女在阿那瑰的房里，檀一问：“她怎么自己不回来搬？”

    他兴致来了，写个不停，不知时间倏忽而过。忽听外喁喁人声，檀一当是阿那瑰又在哪里作怪，冷着脸：“什么事？”

    之后数日，再没和阿那瑰碰面。檀一在安静的廊走动时，偶尔听到隔墙有细细的丝竹之声。檀济虽然没有纳妾，但也有同僚赠送的婢乐伎，都蓄养在别院。檀济不常去别院，那边也少有动静，这两天却莫名闹起来了，大概是阿那瑰混去的缘故。

    “她？”

    仆应声走了来，檀一眉微微一蹙，飞快地离开了。

    元翼等不到荆州的回音，迫不及待来到檀家打探消息，“阿那瑰怎么不见了？”他往空无一人的耳室走了一趟，问檀一。

    回到住，檀一凝神思索，却始终不能确定檀济是什么用意，他心盘算：等蠕蠕回来，他旁敲侧击，只消三言两句，就能把前因后果问来。

    檀一眉一蹙，想起了自己先的疑惑——阿那瑰一时半会不回来了，檀济要故玄虚，他索摇一摇，懒得去追究。

    “隔墙那个园里。郎主说阿松是未阁的娘，住在这里不方便。”

    檀济颔首，待要再训诫她几句，转脸一看，见檀一还在，他讶：“你怎么还不走？”

    阿那瑰忙，“是，我以后再也不唱了。”

    元翼“哦”一声，唤来一名婢女，问起别院的形。檀一也有些好奇，听得专注。那婢女：“阿松现在忙得很，郎主请了好几位师傅教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时常叫阿松去说话

    檀一若无其事，“我再陪父亲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