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手中细的瓷碗已经被他一裂。

    燕骁哑声问旁那人，“还能……撑多久？”

    他的……还能撑上多久。

    苍老的声音发一声叹，“至多明年夏……裴公恐怕已经开始现失明之兆……”

    碎瓷片陷血之中，燕骁却恍若未觉，任由鲜血滴滴嗒嗒的往淌。

    许久，他才恍惚惊醒，涩声了句，”有劳。”

    碎瓷跌落地上，燕骁浑浑噩噩往外，眶涩，他无意识的抬手一拭，手中的鲜血沾到颊上，宛若血泪。

    若是他一切安好，他自然愿意徐徐图之、等他真正敞开心怀……

    但如今……他只想留他。

    多留一日，也是好的……

    *

    白穆觉得有奇怪。

    燕骁最近好像闲，只要他睁开，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能看见燕骁在他边晃。

    那么多朝政要事，他放着不吗？！

    而且照剧，这会儿正遇北方匈南，京中世家谋划最后反扑，燕骁该是最焦烂额的时候，可是白穆都没见他怎么理过这些事。

    白穆抓心挠肺地想问，但是，不、不行！

    ——他本没法解释自己怎么知这些事的。

    无奈，只能旁敲侧击地说：“侯爷军务繁忙，还是不要在此靡费光为好。”

    燕骁已经记不清白穆多久没主动同他说话了，莫得听见这声音，他几乎以为自己生了幻觉。但脸上的惊喜尚未散去，就意识到这话里赶人的意思。

    他侧的手握拳，顿了顿，才语气轻缓：“无妨，那些事自有人置。”

    白穆：？

    他想了想，猜是“有人”是指李谈懿。

    毕竟能叫主角攻放心信任的，也只有他媳妇了……他本来还以为被幽禁就是实打实的被幽禁，没想到还有这么一。

    这么一想，两这权争来争去，还真是没事儿闲得慌。

    所以燕骁现在要的，就是把他毒死吗？

    莫名受到大郎的委屈。

    他还比大郎更憋屈，这条命得留着救西门庆。

    ——md，这都什么剧？！

    白穆默默数了一遍任务积分后面的零，这才心平气和。

    *

    而那边，被埋在政事堆里的林洵义看了钟昂置的折，忍不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