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蹉跎了那么久，到得这刻才算真正心意相通，实是艰难、实是不易，再也经不起一波折了。

    等到我吃饱餍足、再折腾不动的时候，湛云江还神奕奕。我心里又甜又酸，佯作气鼓鼓的样面向石背朝他卧，他便从背后抱着我，呼均匀地洒在我颈项，得我心都要化了。

    低哑的声音就响在我耳廓边，带着平日没有的慵懒磁，分明是在说我平生恨事，却偏偏得要命，反倒叫我恨不起来了。

    发的又一次我的壳，这一次我动不已，翻跨坐上他腰腹，合着他的激烈颠上吞吐起来，与他十指扣，彼中有我，我中有彼……

    他嗯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着我从不敢奢想的话：“那你要说到到，一辈都赖着我。”

    我暗暗惊奇，不由脱问：“你是这样的人？说杀便去杀的吗？”

    我自然答应，当即就要起穿衣。湛云江把我回了石床，说：“天还黑着，你再睡会儿。我有样东西一直没给你，却未时刻带在上，你在此等着，天亮我便能回来。”

    湛云江埋在我后脑发间，发一声低低的笑，说：“我不是这样的人。但只要是为了你，我便能这样的人。”

  我从前曾幻想，倘若哪一日叫我得了湛云江的喜，定要好一番拿乔作势，叫他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可如今我不仅得了他的喜，还得了他一颗完整的心，却本不舍得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去那无意义之事，只想将自己最真最好的那一面给他，不要他受半委屈，尝半苦楚。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之前自己打算去东荒或西荒游历的决意，便同湛云江说了一说。湛云江：“那便不必回天衍宗了，师尊在你生辰当夜便辞了宗主外云游，十年之应是不会回来。我们直接动罢，东荒，西荒，还有海外，我都陪你。”

    湛云江却不肯现在告诉我，待整饬好衣，又俯亲了亲我眉心，说：“是你想要了很久的东西。等我取来，你就知了。”

    “阿湛……阿湛……”我吻他、咬他，与他手脚攀缠、抵追逐，恨不得把他吃肚，骨血，“你可不能骗我，我当真了，我这辈都赖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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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云江又问：“还剩哪几个？”

    湛云江御剑能一瞬千里，来回少山至多两个时辰，比我要快得多，加之我的确是有些累，想好好睡一觉，便又听话躺了，只是实在忍不住好奇，便问他：“阿湛，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我也哧哧笑了起来，心里得意极了，说：“可这厮油得很，我寻了他数百年，每每都给他溜了。不过幸好，这回我盗了他们观澜阁的镇阁之宝大昊罗经仪，待我放风声，不怕他不主动来寻我。”

    修壮的手臂从我腋穿过，手指挲在我前刻满了字的石上，虽说里月光微薄，但修真之人耳目俱佳，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问：“这些名字，便是那一回……伤你的人么？”

    我运力在指尖，将已被我杀死的人名一个个划去，到最后只留了观澜阁的李升。湛云江沉：“那这个人便留给我罢，我去替你杀他。”

    我回答说：“是那些人。不过，都已经给我杀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