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这就给你去。”许母去买菜。

    吃过早饭，许盈说：“妈，我们去烧香吧。”

    谨慎考虑，不能反悔。

    许盈重重地磕。

    “嗯，知了。”

    她掀了，掩上窗帘。

    “来一局？”许父说。

    许盈回到房间。静坐到太落山，夜笼罩。她望窗外的一片黑暗里。

    “怎么突然想去烧香了？”

    自从他被开除后，他就没再工作，许盈把钱拿回来之后，他也没去找工作了，一心过起了养老生活。

    “想去了。”

    许盈请假回了家。

    许母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衍抿。

    掩藏在窗帘后面，许盈看见了楼的车。

    “你当时看都没看我一，当然不记得。”许盈说。

    睡前，许盈脑海里还是许父的话。

    黑夜像张着血盆大的怪兽，引诱着她自投罗网。

    吞咽最后一块冰，许盈说：“吃习惯了。”

    “嗯。”

    “在那之前我没怎么注意过你，从那以后，我开始真正注意到你。”

    到半局，许盈的棋走错了一步，她哎呀一声，“错了错了。”说着要把棋返回去。

    香炉里的妙香生着缕缕白烟，如云雾般在佛像前漂浮。

    “这不是，我这棋刚放去，你不还没动吗，就当我还没把棋放去，啊。”

    “累了，想家。”许盈抱住许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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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盈扯了个笑，说：“妈，我想吃泡椒凤爪。”

    许母摸摸她的脑袋，“累了就别工作了，辞职吧。”

    第二日早晨，许盈偷偷拨开窗帘。

    “少吃吧，冰吃多了胃不好。”

    “就一。”许盈笑眯眯。

    “谢谢爸！”

    许盈坐到许父对面。许父在象棋。

    “行，等会儿就去。”

    她即将走的这一步要谨慎考虑，这一步一旦走去，她无法再反悔。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同一张桌。许盈端起咖啡，看向对面的周衍。

    抿了半苦涩的咖啡，许盈说：“二学期的时候，有一天雨，我扭伤了脚，在医务室遇到了你，你当时在输。”

    许父摇摇，突然一本正经：“盈盈，棋盘上你走错一步能耍赖反悔，要是人生路上你走错一步可耍不了赖也反不了悔，每一步你都必须谨慎考虑。”

慢转凉了，还降暑呢。再说，今天也不啊。”

    佛像面，许盈跪坐在蒲团上，虔诚地祈愿。

    许盈笑意立时敛去。

    佛说人应一心向善，不可行恶，她大概不能一心向善了。

    许父见她这样，用指戳了一她的额，无奈又纵容，“就这一。”

    “一也不行。”

    许父住那颗棋，说：“落无悔，不能悔棋。”

    “你和我坐同一辆公车，有一次上学车颠簸，我差摔去，你在后面拉了我一把，救了我，近距离接，你上有很净清冽的味，我很喜。

    唯愿她的恶行全报应在自己上，不牵连到父母。

    周衍怔然，似乎在回忆，然后说：“我不记得。”

    晨曦浮过天际时，许盈好了决定。

    她面无表地看着黑夜。

    许父的话敲在她心，她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