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着，宛若一座黢黑的孤城。

    任枢密院十二分曹之一的徐峥宁看着此时站在山皋上远眺江北的齐婴，垂首静立。

    枢密院十二分曹各司其职，徐峥宁是其中之一。他个不，年纪在四十上，发却已经白了大半，偏生又了一张圆脸，让人很难判断他的年纪。右手多茧，是一双勤拿刀剑的手，颈间有疤，煞气显得格外重。

    十二分曹之中徐峥宁专司密命，大梁朝堂上各位重臣的家私他大半都心中有数，枢密院所发的密令信函也有一大半都过了他的手。且这位大人年轻的时候还在专司暗杀的分曹办过差事，如今仍未完全撒手，时不时就要去老衙门串串门搭把手，乃是人称刽手的一号狠角。

    这位大人在枢密院任职已经超过十个年了。这十年，他见过大梁朝堂上形形的官员，有许多比他前这位齐家的公资历、官位，却没有一个比他更让人看不透。

    譬如此时徐峥宁就瞧不这位小齐大人在想什么，他为何站在此地，他又打算何时城。

    在等的人并不只他一个，他是陪同齐婴从建康一同来此地的官员，此刻山皋之，南陵守将蒋勇还亲自带兵在等候，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而小齐大人却岿然不动，只是在此地久久地望向江北。

    那在江北大营坐镇的顾小将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也许他知今日齐婴要到，是以特意在练兵时闹了很大的动静，仿佛示威一般，得江岸两端回着魏将士的练之声，军威赫赫，震得人心发颤。

    徐峥宁悄悄打量齐婴，倒见他神态自若，十分平静地看着这番阵仗，并未什么异。他心中暗暗赞叹，正想劝齐婴山城，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回一看，瞧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将军神为难地爬上了山皋，同徐峥宁和齐婴各见了礼，随后：“末将乃蒋将军帐副官裴俭，天已晚，请两位大人随末将城，将军已备接风宴，为两位大人洗尘。”

    徐峥宁为官多年，对官场上的把式太过熟稔，他见这位裴小将军年纪不大，想来在蒋勇军中也并不很得重用，蒋勇自己不敢来齐婴动，就打发这裴俭来试，看他能不能请得动上官，若请来了是最好，请不来他自己也不会落责难。

    蒋勇算盘打得巧，却苦了这位小将军，徐峥宁见裴俭话音落后齐婴就像没听见一般，仍然望着江对岸没有要动的意思，心中难免同他，给他递了个，让他退到一边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