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信中并未提起赵瑶作弊之事，也没有提起齐婴的那件外衣，自然更不知那方家小被逐去以后又去了哪里。

    齐云知的不多，可心中想的却不少，譬如他本来对自己夫人的揣测存疑，可如今见二弟这副眉锁的模样，不禁也对他和方家小之间起了疑心。

    齐云有心探问两句，但看齐婴神，晓得并非好时机，遂只是答：“此事我知的也不多，已尽在信中同你说了。她前日午便了府，去了哪里我也不晓得。”

    他如此一答，便见齐婴的眉皱得更了些，沉默了一会儿，问：“母亲当时可有什么反应？”

    齐云闻言叹息一声，答：“我那天在官署上职，没在现场听着，据你嫂嫂说，母亲是立意要护着方家小的，只是祖母脾气刚，连母亲也一并训斥了，她便没能将人护住。”

    齐婴了，眉却未解，齐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刚回来，今夜还是先回去歇吧。方家小虽了府，但听说祖母让人给了她一笔银两，想来也不至于什么事。若你还放心不，等明日天亮了再去找母亲问问也就是了。”

    齐婴看了齐云一，又偏过看了看檐外的夜雨，回过说：“好，兄歇息吧，我先走了。”

    他虽答了一声“好”，但神间却不像个要回房歇息的模样，齐云对自家弟弟了解甚，自然瞧端倪，见状连忙将人拦住，：“你要什么？这么晚了你还得去找人不成？”

    齐婴沉默不语，惹得齐云着急起来，拉了他一，说：“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找？建康城这么大又上哪儿找去？要找也是明天找，就差这一晚？”

    齐云当时虽然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还藏了半句话。他们祖母那个脾，事一向喜绝，方家小如今兴许都不在建康了，只是他那时没敢和齐婴说他的这番猜测，怕弟弟一听更加上火。

    齐婴那时其实已经很疲惫，毕竟在石城的每一日他都过得甚是辛劳，这几日又都在路上颠簸，已经是心俱疲。他也知齐云说得在理，只是他想起沈西泠，那样细弱的小姑娘如今却被祖母逐了府门，无依无靠的能去哪里？她又生得漂亮，万一……

    他放心不。

    齐婴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已有决断，侧对齐云说：“无妨，我还是再去看看。”

    齐云见齐婴话音一落便转匆匆走夜雨里，他连拦一都来不及，一时心中百味杂陈，不由得想：瞧这个架势，莫非敬臣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