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婴知兄为此十分不快，但同时也知令他除夕之夜还冷着脸的缘由并不是别的，而是父亲对此事的态度。

    齐云自然为此到苦闷,只觉得父亲狭隘、士族更加狭隘，竟为了区区钱财而置江左万民于不顾、置大梁社稷于不顾,很令他气恼且失望,此时坐在厅中依然怒气难消，而亲戚们一见他这副模样,一个个也都不愿上赶着霉,于是就见他旁一丈之地半个人影也没有，冷清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齐宁：放手搏一搏，嫂变老婆更我就去找我二哥谈娶他老婆的事！

齐云虽占理，但双拳难敌四手，被围攻得很是狼狈。

    一旦此政令推行去，国家和百姓是有好日过了，但世家呢？士族呢？齐家虽然大，却也无法与所有的士族抗衡，那又何必一意孤行、为了心中的家国大义置家族于不顾？

    齐婴知晓前因后果，心中一时也有万般滋味。他上前坐到兄旁,为他添了一盏茶,中说：“我固知大哥忧虑，但今夜除夕人多杂,还是别被旁人瞧些什么才好。”

    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没人站在齐云这一边：庶族的许多官员是支持这一提案的，只是他们大多位卑，在朝堂上说话并无分量，说了也跟没说一样，无人在意。

    更难的是尚书台的意见也不统一。

    是以齐璋前日里就将叫到书房狠狠训斥了一番,告诫他年后再也不要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变法虽可以继续样，但实际的一切到此为止。

    结果就是当时齐云孤立无援狼狈收场，陛也只说废除班禄之事押年后再议。

    父亲有父亲的考虑：他是江左第一世家的家主，更被看作大梁士族的领袖，废除班禄制一旦推行，会有不计其数的门大族受到利益的损害。齐家自己树大又家财亿，当然不必再靠剥削农捞取钱帛，但他们一家不屑如此，却不代表其他家也不屑如此。

    他知自家二弟便是这朝中为数不多的真心支持废除班禄制的人，此时难免语慨,一边接过齐婴为他添的茶,一边叹息：“我亦不愿如此，只是见朱门火树银,难免遥想百姓无家可归的惨象——敬臣,父亲叱我迂腐愚妄,或许果真如此吧，但我总是……有些不甘心。”

    兴许这便是现实了：纵

    另外谢谢天使们的生日祝福，我都有看到～谢谢大家！快乐笔芯！

    不甘心什么都不，就这样放任江左万民苦难去。

    父亲也是不支持此事的。

    齐婴望着兄中有些惨淡的神采,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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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台的官员也几乎全于士族，尚书令本人还是傅家的叔伯，怎么可能打心儿里支持废除班禄和削减租赋的主张？只是尚书台看着左相的面，觉得不好由他们亲自打齐家人的脸，这才勉为其难将这个提案推了去，由中书和门的官员们来这个恶人。

    齐云一见齐婴来了,又瞧他中的理解之,心中稍平。

    当日在朝堂之上，齐婴睁睁看着兄被百官围攻，固然不忍，但他是枢密院的官，虽位权重，理说却并无权限置喙尚书台之事。

    他必须要为家族考虑，如果当时他行手，难免会给齐家留跋扈专断的恶名。

    第102章 新岁（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