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一听睛亮起来，只是忽而想起他之前说要回去却失约的案底，便又换上了怀疑的神，警惕地问：“真的么？”

    沈西泠不知他的打算，仍兀自兴着，终于愿意放他走了，只是他走到门她又把他拦住，抬袖帮他着他侧颈上她留的艳丽的脂，一边一边脸酡红如醉。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齐婴不好让李巍他们久候，又隔了一盏茶的工夫就不得不先走了，沈西泠虽然知不便耽误他，可私心里又极舍不得他，手虽松开了，神却还缠在他上，不许他走。

    两人又腻歪了半晌。

    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她自己问完都想钻地了，他却颇为认真地想了想，神亦很缱绻，低轻轻吻了她一，答曰：“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齐婴顺了顺她的发，笑着说：“真的，一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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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既委婉克制又直白烈的话。

    她说得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十分讨喜，齐婴也笑了，想了想对她说：“如此，那这竹杠我就先敲了。”

    这个人真是……怎么可以突然说这么好听的话呢？

    沈西泠脸都得发了。

    他搂着她，笑应答：“嗯，特别。”

    她似乎觉得有些新奇，“喔”了一声，又笑起来，说：“那很了不起——这顿算我请的好了。”

    齐婴笑了笑，心甘愿地被她勾着，指轻轻地碰着她的侧脸，反问：“你哪天不？”

    她如此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有些促狭地看着齐婴，问：“公是不是不好意思我的钱？其实没关系的，左右等我们离开建康以后不是一直要我赚钱的嘛，公正好提前适应适应。”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她的那个神很值得玩味，既有些小女儿家的稚气和羞涩，又带了成熟女的妩媚和勾人，更要命的是她知自己、并且知她的已经让前这个男动心，便因此更有了些小小的志得意满，看起来有坏，却因此更惹人怜。

    他笑了，她便也跟着笑，心里甜漫溢，又拉起他的手，复以那沾着的神看他，说：“今日我还上了妆呢……公怎么都不夸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沈西泠喜他叫她“小姑娘”，总会格外有被的觉，她皱了皱鼻，说：“我不，反正就算我的。”

    “敲吧敲吧，”她笑得睛弯起来，又缠缠绵绵地补了一句，“只给你敲。”

    她本是在调戏他的，结果却被他这么一句反过来占了上风，自己倒脸红了起来。

    齐婴先走了，

    沈西泠有些懊丧，同时觉得更甜起来，又倚他怀里揪着他的袖，说：“那今天是不是特别么……”

    她大包大揽的样令齐婴觉得好笑，他把她从怀里拉来，伸手了她的鼻尖，说：“小姑娘，如此财可不好。”

    齐婴亲了亲她的额，说：“今晚我回去找你，嗯？”

    他笑了笑，答：“今年的新科士，前三甲。”

    她的脸更红，仰起脸看他，又问：“那……那你说有多？”

    北伐之事是朝廷机密，她还不知。这一战可胜不可败，他或许要亲自去前线督战，算日也不远了。这事不小，他是应当提前跟她说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