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难避灾殃。

    老国公叹息一声，说：“为父终不能伴你一生，你也是时候自己拿主意了。”

    这话很有些暮气，令顾居寒心中一，他抬向他父亲看去，见他素来伟岸的躯如今已经枯瘦了许多，确乎已是暮年之人了。

    他皱起眉：“父亲……”

    老国公淡淡一笑，说：“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间常事，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他从病榻上坐直了些，睛有些许浑浊，可又十分邃透彻。

    “温若，”他语气慨，“你我或许仍然看轻了齐敬臣。”

    顾居寒眉一皱，问：“他为一己之私而叛国，父亲难认为此举可取？”

    老国公一笑，摇摇：“世行事，或许原本就无论忠，他是否叛国、是否佞都并不要，要的是，当有破立的胆魄。”

    “他来找你，是看清了算尽了，若非有极韧的心，又怎能走上这么一条路？”

    顾居寒眉皱得更，低不语。

    老国公看了独一，宽和一笑，：“功过是非只能后人评说，只因所有人行路之时都不知最后的结果——譬如齐敬臣，若他最后败了，今日他叛国之举便是佞，可若他最后胜了呢？”

    若他胜了？

    顾居寒慨叹。

    若他胜了……那便是枭雄。

    “你也是一样，”老国公叹息，“若你不与他联手最终家国倾覆，那史官自然便会称你迂腐，而若家国无恙，你便是懂得审时度势的英雄。”

    他拍了拍顾居寒的肩膀，神是少有的温和：“只有后人能知一切，而我们生时只能且行且看，为父无法在此大事上替你拿主意，顾家的未来在你的肩上，你是时候自己决定了。”

    他顿了顿，又极沉地补了一句：“就像那齐敬臣一样。”

    顾居寒闻言神一变，随即陷思。

    的确……他不如齐敬臣。

    那人已经在担负他的家族，为天事决断，而他尚且并未从家族的荫蔽中脱来，仍然仰赖父辈给予指，更无大破大立的胆魄和心力。

    他慢他一步。

    老国公见自己的独陷了沉思，似颇有所，遂欣一笑，思索片刻又对他说：“为父虽无法代你决断，却可赠你一言。”

    顾居寒神一肃，拱手：“父亲请讲。”

    老国公字字邃：“事在人为。”